人当中最兴奋的那个，“医生的白大褂就是他们的盔甲，这个比喻很妙！只是我未必会在书里设置医生……”
“硬币的两面你怎么看？”伊凡问。
“既然是从女巫嘴里说出来，大概也不能按俗语的意思理解吧？”艾利欧特摸着他好看的下巴，“我猜是指一些两难的处境？想要减弱坏的影响，但坏影响和好影响不可分割？”
“既然水晶球揭示的是有关您的问题，您怎么想？会是您目前面对的某些难题吗？”伊凡问哈维。
哈维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被那个女巫这样审视内心叫我不太舒服。”
“我明白，我明白。”伊凡安慰地拍拍哈维的肩膀，“我也是因为这个没去找她占卜的。”
哈维看着伊凡感激地笑了。
“最后，关于那棵树……”艾利欧特指尖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毫无头绪，但似乎是个很有内涵的隐喻。”
“也可能是她故弄玄虚，”伊凡提醒，“为了凑够三条结果，让你花钱花得满意。”
“对了，要不去问问安娜她怎么想？”艾利欧特站直身子转向哈维，“既然是个有关树的隐喻……”
“她再怎么样也没法理解这个女巫吧，”哈维苦笑，“我都有点相信伊凡说的了，明明是关于我的占卜，结果搞得我自己都听不懂。”
“或许她是指出了一些您一直都知道的事情，”阿比盖尔说，语气里带着点抗议，“只是您不知道自己知道。”
“就算真是这样，这也已经快要脱离卜辞的范畴了，说是谜语也不为过。”伊凡替哈维回应。
“好吧……确实是有点，”阿比盖尔不大情愿地承认，“但占卜灵不灵验，有时候是不能立刻判断出来的，需要遇到某桩事情才能确认。”
伊凡很想说，不少江湖骗子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下手的，但他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不管怎么说，真的太谢谢了，医生，”艾利欧特拍拍哈维的背，友好而歉疚，“我能看出来，您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而且也是真的不自在，改天我请您喝一杯，或者就今晚——您别拒绝，别说那些健康上的理由，您可以不吃那些烧烤，但一些酒精是必要的。”
“你想再去哪转转？”伊凡低声问阿比盖尔。
“你们在这儿玩吧，我想去找安娜，我生日的时候她答应给我说说你们在沙漠都发现了什么。”
“嘿，这些我也可以给你说。”
“你没她会讲故事。”
阿比盖尔做了个鬼脸，不顾伊凡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转身跑开。
“所以说，您来占卜，是为了帮艾利欧特的忙？”
“算是吧。”
哈维不懂这为什么会让伊凡笑得如此开心，但他还是和艾利欧特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艾利欧特还顺带给伊凡讲了他在书里可能的形象，显然期待着他的评价。
“嗯，我相信我这个形象能为小说剧情起到不小的推动作用。”伊凡半开玩笑半认真。
“你觉得像你吗？”艾利欧特问。
“我希望你给我个不错的结局。”伊凡大笑着拍拍艾利欧特的肩膀，“那么，你打算给安娜安排什么形象吗？”
“啊……说到安娜，”艾利欧特视线上移，凝视着半空中的一点，“我曾经想照着她塑造一个宗教感很强的角色，但后来我发现很难办到。”
“怎么说？”
“一般来说，这种强宗教感角色应当会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这种世界观继承自宗教，他们不一定会强迫他人接受，但他们自己一定会固守于此；但你再看看安娜，”艾利欧特眉头微蹙，“她上次在酒馆讲关于她耳洞的事情时，显得那么……疏离，一点儿没有信仰的激情与执着，好像她只是这一套历史的旁观者，自己从未置身其中，不要说强迫别人接受了，她自己能不能守住自己的信仰都不好说。”
“我早说了她是新派教徒。”伊凡轻轻吹了声口哨，“而且，您那些关于宗教的设想只适用于一神教，泛灵崇拜本来就难以产生您想要的激情和固执。”
“所以由巴所代表的一神教才会逐渐渗透到你们的信仰中吗？”哈维轻声问。
伊凡扭过头看着哈维，沉默了半晌。
“或许就像您所说的那样，医生。”他缓缓说着，“我不大愿意承认，但激情与固执有时就是这么有力，所以那些能够唤起人激情的东西总能在很多场合战胜那些……那些让人平静的东西。”
“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些，提起信仰，我脑子里先蹦出来的全是那些一神教。”艾利欧特叹了口气，“创作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没关系，本来嘛，比起安娜那样的形象，写个一神教信仰者可能更好，”伊凡又恢复了轻松的口气，反过来安慰着艾利欧特，“他们更有戏剧张力，也更能推动情节发展，像安娜这样的角色在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