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地回,“不知,只是听说,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
平日里总是不露任何表情的老太太,在寿诞这等特殊的喜庆日子发这么大火气,事情定是不小。
江棠月轻垂眼眸,是忧虑白日之事会不会被人发现而告知,但在面目上仍要云淡风轻。
“走吧。”
江棠月的溪玉轩离正堂是最远的,等她带着春云来时,除了三公子忙着开春科考还在屋里读书,老太太也允,其余所有人都已经到了,神态个异,看样子都在等她。
春云把她的斗篷取下挂在手臂上退到一旁,姨娘常清香含着泪示意主上让其坐在身旁,一双桃花眼挂满泪珠如珍珠般令人心生怜悯,弱骨纤形多显楚楚可怜,是雪落下的白梅,不俗不艳,气若幽兰。
江冠玉摆手随她。
在江棠月刚坐下还没热乎,老太太一手重拍到桌案上,给座下人吓的一抖擞,大气不敢出,唯有江棠月倒依旧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好的很啊,江棠月给我听好了,你这个爹娘选在我的寿诞前几日把你传遍了整个京城,没有指名道姓的传,只是说江家有位月里嫦娥,柳絮才高的嫡女,你也到该婚配的年纪,你说一连串的做法用意何在?”
老太太平日没怎么爱戴过她,但她知道,江棠月对她的关心比亲孙女江微月还要多上几倍,自是心中本不想亏待她的。
江棠月心下惊然,早已想明白,没曾想家里在她到十八不过三月,就这般急,可话到嘴边却装傻说:“孙女愚钝,不知祖母的意思。”
老太太略微不屑哼了声,又正言厉颜,怒拍桌子道:“自是你父亲让你嫁个高官门户,好助他升官!恁说我们家也是自誉清流起家,在官场上和那些巧言令色之人避远之,如今为了升官,打小就看你姿色不寻常,你爹下了一盘这样的棋,真是有当家主公的范啊!”
老太太这句话说明了就是骂自己的儿子江冠玉不知廉耻,做出不耻之事,有辱斯文,败坏家门之风气。
江冠玉对他强势的母亲往日逆来顺受,这番话听着心里不顺畅极了。
他回说道:“母亲,大寿不宜动怒,话不能这样说,前几天伯爵府的三公子,按我们家这官职能嫁入郡王府邸当正房已是高攀,多好的一门亲事,人已经答应等着见一面,只要满意立马下聘求娶。”
这话讲的江棠月心里阵阵发寒。
老太太闻是伯爵家的惊叹不已,偏是三公子,又拍桌大骂:“我看你是比我还糊涂!”
常清香是再也坐不住了,赶忙的跪在地上,眼里的泪是流的止不住,顺带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欲坠,毫不顾及礼仪。
她眼泪在打转,柔如滴水的语气道:“主君万万不可,算是妾身求您,您把棠儿许配给伯爵府的三公子便是让她跳火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周书妍看着她那副清纯可人的脸就来气,性格软弱无能,偏偏生了这张脸。
若不是以前主君死活要她进门,她也配在这发出一言半语的,当即呵斥,“你说这话的得讲分寸,别传出去污蔑到伯爵府,全家跟着你一起受罪,要哭滚回你的栢桦轩。”
老太太确立即接上堵她的话:“要我说她都比你们俩还明事理!”
周书妍遭这气可也不敢发作,手握紧汤婆子,心里暗等着今晚这事落幕回房好好把气撒在旁人身上。
这时,一直一眼不发的江微月确也跪下,哭的梨花带雨,叫人上赶着心疼,只听她拿腔装样,气都顺不上来,“母亲,女儿替姐姐说句话,这怕不妥,哪怕三公子愿意,姐姐那性子定是不愿的啊,到时逼急了做出伤害自身的举止……怎能交代的明白……”
江棠月听的愣愣的,她这个好妹妹是逮足机会给她挖坑。
一旁的春云也听明白了,气的恨不得破口大骂。江微月的这番话直是把江棠月推到风口浪尖,也在暗里说她不懂轻重,自私自利,完是不会顾家族脸面。
她的这话只有主君和夫人这两位偏心的不想听明白,还觉得有道理,心疼她跪在地上,连是叫着起身,老太太看着直不满。
周书妍放下汤婆子连下座把江微月扶回座上,替她抚了抚眼角的泪,再怎么说她也是执掌中馈,凡事以江家为首。
提了一嘴话说:“这婚嫁之事本父母之言,媒妁之言,她再万般不愿意,找的这门亲事也没有什么坏处,再说被八抬大轿娶进门做正妻,是高嫁。等开春了三公子去考个正儿八经的状元,有了实职不就可以搬出别的宅院,到时我们陪嫁多出一点他也懂得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