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虽然江绫不认识回去的路,但是她屁股下骑的马认得。
小马儿能回去找它的马伙伴可太开心了,不用说就噔噔噔的载着江绫往回走。
没多会儿,江绫就看见了李家浩浩荡荡的队伍,江绫兴奋的冲他们使劲招手。
带头的副将也看见了江绫,两相会面,副将有些惊奇:“绫小娘子?怎么你一个人,二郎和五郎呢。”
江绫:“他们追赶受伤的雁,我这马跑不快,只能回来同你们先汇合了。”
副将又说:“哦,刚刚窦娘子找你,我说你同二郎一起去了,既然回来了,就过去瞧瞧吧。”
窦氏找她?
莫不是又不舒服了?江绫有些着急,应了副将就骑马往车队后面奔去。
长孙氏首先看见江绫回来了,第一句话也问:“这就抓到了吗,二郎呢?”
江绫只得又解释一番。
一边说,一边顺着长孙氏给她腾出来的位置挤进马车里。
她坐下后握了握窦氏的手,道:“主母,您方才找我吗?”
窦氏示意把她扶起来,坐直了才对江绫说:“方才二郎提起大郎的聘礼我才想起,其实大郎也不急,如今有观音婢在家里做主,想来是能看住我孙儿承宗不被那家人带坏,我也就不操心大郎了,叫我惦记的还得是三郎。”
她顿了顿,拍了拍江绫的手:“你也见过,三郎的身子一直不好,说了几门亲事也定不下来,他身边那个从小服侍的我也不放心,总觉着憋着一股子坏劲,你看你骑射书弈都懂,还有按摩推拿的好本事,照顾三郎肯定周到又贴心,不如就聘你做三郎的良妾,你说好不好?”
“啊?”江绫听到一半就觉得不对,没想到窦氏竟如此直白还要她做妾?吓得她下意识的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行。”
窦氏倒没想到江绫会拒绝,一时脸色都不大好了。
江绫话一出口觉得不对,偷瞄一眼又发现不妙,赶紧找补:“不是,娘子,阿绫怎么配呢,三郎君那么神姿飘逸的人物,阿绫这么粗鄙,岂不是玷污了三郎君。”
可听完,窦氏的面色依然没有半点缓和:“你也不必这么夸,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可你要知道我本可一声话下就收了你做侍妾,更没必要听观音婢的劝,还抬举你进偏房,我想的都是你的好,不想委屈你,而你呢,可有半分感激吗。”
“是,阿绫知错。”江绫弱弱的听训,把字音咬的很重,“阿绫能明白,主母字字都足够抬举阿绫了。”
“那你为何为难?”
其实窦氏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李玄霸不会再有正妻,江绫以良妾的身份聘入门,就约等于正妻了,的确,很抬举。
可关键是结婚本来就是江绫不愿意的事,何况是跟一个她根本不熟悉的人结婚,而且说的再漂亮也还是个妾室。
这从心理上就好像一对男女办了酒席,但是没有办结婚证,试问现代女性有几个愿意的。
但问题又在于,这里不是现代,江绫的价值观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她受不了这样的“抬举”,她想要尊严,矫情的想守住仅剩的那点尊严,又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那是什么“尊严”。
可窦氏还等着。
江绫咬咬牙跺跺脚,想着大不了实话实说破罐子破摔了,结果话还没出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农民打扮的人举着兵器乌乌泱泱的从两边的芦苇丛中跑出来,整个包围了李家的车马。
副将率领众家仆士兵亮出武器抵御:“什么人,敢拦唐国公家眷的车驾,不想活了吗?”
那支队伍为首的一个人就站出来发问了:“什么唐国公,听都没听说过,我们是东海公手下的起义军,识相的就把财宝留下。”
副将冷哼一声:“什么狗屁东海公,高士达和窦建德两个叛贼而已,我说,这儿离你们的高鸡泊还有数十里地呢,你们竟敢跑到这么远来劫掠。”
窦建德的人?
江绫不知为何,听到是对方是窦建德部下,即便被围成这样还松了口气。
史载窦建德为人仗义,深受百姓爱戴,应该手下也……也……
江绫看着那为首之人拽的二五八万的指了指他脚下的土地后,就不想说后面的话了。
因为那人甚至还抖了两下脚,歪着嘴说道:“只要往清河郡的官道上走,那就是我们的地盘。”
“呸,土匪。”
“说对了,就是土匪,弟兄们,抢!”
说完,土匪们毫无秩序的蜂蛹而上,一时间颇有种上了猴山被群猴围攻的既视感。
数量悬殊的家兵们不得不选择先护着窦娘子,长孙氏,和江绫从车架上下来往外围撤退。
可即便如此,乒铃桄榔的兵器缠斗在一起的声音就如影随形的绕在江绫和江绫身后的长孙氏与窦氏的耳朵上方。
这哪里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