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的母亲?” 宋安悠心中的伤心早已慢慢消散,骤然见他主动开口,还有些讶异: “当然知道,你母亲可是让人敬佩的大诗人!” 在调查永定侯府时,宋安悠就发现永定侯的夫人竟是才惊万朝的大诗人姜鸢,传闻她四岁便能熟读诗书,七岁便吟诗作赋,虽然最后嫁入了侯府,但她从未将心拘于宅院,一直自由自在的游历四方,她笔下的春花秋月是才子佳人的梦,偶然所得的家国之诗,能让久经沙场的将军落泪涕泣。 宋安悠从小就听人说,万朝最厉害的女子,除了她娘,便只有姜鸢了。 “在我刚刚满月之时,她便离开了家在外面游历,有时候她两年回来一次,有时候三年,这么多年她走遍大江南北,世人皆夸她才华惊世,不羁于世俗,可得万朝第一才女的称号。” 凌云谏在述说母亲的故事时,并没有身为人子的自豪,眼里还微闪过一丝轻嘲。他静静等待一旁的宋安悠应答,身旁人却毫无动静。他好奇的垂眸去看,却发现宋安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凌云谏轻轻一笑: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得到了许可,宋安悠脸上的表情才轻松些,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 “你母亲这样,不太好吧......” 从前她只听说姜鸢婚后都可以不困于宅院,心感敬佩,却没想到这份自由,却是用小凌云谏三年难见一次母亲的代价交换的。 “她这样虽然无愧于自己的抱负,可是她既然生下了你,就应当.....负起责任才是,就算不该因为你放弃理想,至少也应该考虑一下你的感受,哪怕是把你带在身旁也好呀。” 宋安悠没再继续往下说,她摸不准凌云谏对他母亲的态度,这样的妄言,兴许会惹他不开心。 凌云谏握着伞柄的手微微一僵,心中早已掀起巨浪,一直以来,世人只会说他母亲不羁世俗,羡慕他有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母亲,可从未有人想过,那盛名与洒脱的背后,是他儿时夜夜哭唤母亲而不得的伤痛,是一封封寄出的家书就如石投大海的沉重。而这份担负,却被宋安悠轻轻点破了。 他多希望母亲能如宋安悠说的那样,将他带在身边,而不是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冷冰冰的家中。 “你当真如此想?” 凌云谏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追问了一句。宋安悠却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连忙解释: “我也是一时有感,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见宋府的匾额,宋安悠顾不得看他的神色,忙从伞下钻出: “我家到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明日见!” 留下凌云谏一人在雨中默然。 她在雨中小跑的背影如同雨雾中绽开的荷花。但荷花还未摇曳两下,就被宋长晏捞进一柄大伞之下。宋安悠感觉上方传来一声叹息: “难怪马车接不到你,竟是和世子撑伞走回来的,可有淋湿?” 他将手轻轻放在宋安悠额上,又在念叨着可别受了风寒之类的话,宋安悠静静的待着,舅舅的手常年有些冰凉,可此刻她却觉察出一丝温暖,这温暖消退了雨夜的寒冷,却让她不知为何又想到刚才许琳琅的辱骂。 即使父母不在,舅舅也会永远陪着自己。 宋安悠想着想着,鼻头又开始发酸。宋长晏见她一直不语,忙低声询问: “悠悠,怎么了?可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但宋安悠并不想让舅舅知道今天的事,只是闷闷回了句没什么,就转身跑回了房间。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宋长晏收回了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森然,冷声喊道: “安东。” “唉。” 李御史今早又是愁醒的,望着窗外刚刚放明的天色,他的心中却是永夜的沉重,马上就到月底绩效考核了,但他却没有做出一点成绩,现在的官员都将尾巴藏的极深,一点把柄都没有,昨天晚上,竟还梦到了刘御史立功升官,跑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 “简直过分!” 李御史用手狠狠拍了下木床,却痛的嗷嗷叫,正心烦意乱之时,外面传来家丁惊慌失措的呼喊: “老爷!老爷!” 看到家丁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李御史只觉心中更烦: “大清早的你在嚷嚷什么啊?我没有说过在府上不准大喊大叫吗?我告诉你,要是月底考核我没评好,你们都别想好过!” 那家丁被老爷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将手中的物件奉上: “老爷,小的今日开大门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