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见有人敲门。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下床打开|房门看了看,门外没人,走出去看了看,走廊里也没人,真是奇怪了,难道出现幻听了。
锁着眉头准备回房间,一转身吓一跳,下意识惊呼出声:“天呐!你干嘛!吓死我了!”
坐在门旁的慕桪抬起头,面颊绯红,视线朦胧,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轻轻问:“茵茵,你饿不饿?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像似被什么东西一丝一丝揪住,撕扯的疼痛逐渐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寸血肉。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也没有时间分析琢磨,只觉得慕桪似乎状态不对,急忙蹲下|身子去触他的额头,触手之处滚烫一片,更是吓了一跳:“这么烫啊,怎么突然间就发烧了,你都干了什么啊?”
然后费尽力气把他扶了起来:“快回房间躺着,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可是慕桪不听话,非跌跌撞撞跟着她跑到楼下去。
她在茶几下面找出药箱翻找感冒药,他就一头倒在沙发上,喃喃地说:“茵茵,你要吃饭,不吃饭会生病的。”
她找出药来,倒了温水,把他扶起来喂给他吃,像哄孩子似的连连答应:“好的,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吃饭,你先把药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他又喃喃自语嘟囔了一会儿,似乎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姜茵给他量了体温,都烧到三十九度五了,急忙跑去打了盆温水来,浸湿了毛巾给他擦拭额头、脖子、胸前、腋下,足足折腾到下半夜两点,他才退了烧。
姜茵都要吓死了,如果他再不退烧,她就要打120了。
果果一直趴在沙发旁边伸着脖子看着姜茵焦灼地忙活,这会儿见姜茵终于松了口气,面色也缓和了许多,果果才慢慢把头埋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姜茵爱怜地拍了拍果果肉乎乎的身子,耳边突然传来慕桪喃喃的说话声:“茵茵,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只会让你讨厌?”
她愣了愣,以为慕桪醒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睡得依然很沉,急忙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烫了,轻声唤了唤:“慕桪……你醒了吗?”
慕桪一点一点睁开了眼睛,眸子里还是很混沌,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茵茵,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姜茵完全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因为她根本不确定,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意识到底清不清晰。
在她愣怔的状态下,慕桪握住她落在他额头上的手,慢慢拿到自己心口,一点一点握紧,然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姜茵确定了,他的意识真的不清晰。
这会儿她也困倦疲惫极了,想抽出手去沙发另一端睡一会儿,奈何慕桪怎么都不松手,她的力气用得大了一些,他就锁紧眉头一副很不安稳的样子,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任由他握着,依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勉为其难伏在沙发边睡着了。
五点多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姜茵终于被饿醒了,几乎同时,两个人一起睁开眼睛,然后都愣了愣。
两人目光慢慢转向按在慕桪心口位置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
心跳同时漏了半拍,然后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
原本或许也没什么,问题是为了帮慕桪物理降温,她不得不解开他的睡衣,所以他现在胸前的睡衣是半敞的,而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就实实在在贴在他心口位置的皮肤上,如今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他瞬间毫无节奏的狂乱心跳。
两个人不免都有些尴尬,姜茵状似随意地抽出自己的手,在他额头上轻轻触了触:“看来没事了,以后别乱折腾,健完身以后等汗消了再冲凉,这么大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慕桪老老实实听着,也不敢多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啊?”
姜茵瞥了他一眼:“托你的福,勉强睡了三个小时。”
慕桪愈发自责了:“那你快回房间补一觉吧,我没事了。”
姜茵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肚子:“可是我饿了,你饿不饿?”
慕桪忍不住笑出来:“我也饿了。”
姜茵笑吟吟地看着他问:“那你想吃什么?”
慕桪一时晃了神儿,怔怔的:“你煮的面。”
姜茵急忙爬了起来:“那你再躺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煮面。”
慕桪望着姜茵颠儿颠儿跑进厨房的娇俏身影,唇角一点一点勾出笑来,看样子是不生气了。原来生病还有这么大的好处,以后再惹她生气就把自己弄病,嗯嗯,这真是一个相当给力的绝佳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