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外面的天大亮，万里无云。
“程晚?”付衍轻轻地敲了下门。
“嗯?”我从椅子上起身开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是不是要去赶集啊?”付衍问我。
“对，你也要去吗？”我取下挂在房间门口的布袋子。
“对，我也想去看看。”付衍点点头。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李爷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程晚，起来啦。”李爷爷笑着说。
“对，李爷爷，我和付衍要去赶集，您要去吗？不去的话我先给您做早餐。”我把布袋子挂在大门口的椅子上转头问李爷爷。
“哎哟，这人老了越来越没精力了，街上那么远，去不了咯，去不了咯。”李爷爷笑着摆摆手。
“那我给您做面。”我走到厨房，系上围裙。
煮面不用多久，我把面端上餐桌才想起没有问付衍。
“付衍。”我喊他，“你要吃面吗？”
付衍坐在客厅和李爷爷说话。
“不用，我去街上吃。”付衍回答。
“李爷爷，吃面了。”我从厨房拿了双筷子。
“付衍，东西都拿好了吗？我们要走了。”我脱下围裙，走向门口去拿袋子。
“好了，没有什么没拿。”付衍环视一周，点点头说。
从家里到街上要走半个多小时，我们抵达时街上已经人山人海，喧闹不已。
“吃什么?”我问付衍，没有看他。
“都可以，我跟着你吃。”付衍说。
清晨的光照在房子上，有一半的人都在光里，亮堂堂的。
“那吃馄饨。”我立马做了决定，带着他从人流里穿来穿去，来到一个不起眼的烟火小店前。
“哟，程晚来啦。”老板娘擦着桌子热情地打招呼。
“对，老板娘，来两碗馄饨。”我找了个离风扇最近的桌子和付衍坐了下来。
“还带来个小帅哥，程晚，这是你家的新租客吧?”老板娘手里拿着碗问我。
“对。”
人有点多，老板手忙脚乱地煮馄饨。
“我们自己去端。”我和付衍说，正准备起身，付衍拦住我。
“我来吧，人太多了，别挤到你。”
我不做声，算是默认。
付衍小心翼翼地端着馄饨，馄饨上面满是香菜。
我递给他一双筷子，他把筷子伸进我的碗里，帮我挑起了香菜。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香菜?”我问他。
他也没直视我，只是一直夹着碗里的香菜道：“上次我问你爷爷有没有种香菜，他说你不爱吃所以没种。”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想到他这么细心，把爷爷随口提的一嘴都给记上了。
“那你不喜欢吃什么?”我一直秉承着礼尚往来的原则问他。
听到这话，他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洋葱。”
“好巧，我也不喜欢洋葱。”我兴奋地说着，觅到了知音。
我也不知道洋葱的魅力，反正我身边除了我都爱吃洋葱。
洋葱甜甜的，真不是我的菜。
“喏。”付衍示意我可以吃了。
碗里的汤微微荡着，没有一点香菜的痕迹。
“谢谢。”我正准备埋头吃，付衍很自然地给我递了张纸巾。
“谢谢。”
“哟，程晚，这个小伙子对你蛮好的嘛。”老板娘在拿凳子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打趣道。
“他比较细心。”我笑笑。
而我，永远臣服于温柔的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