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等了半刻钟,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冼虫虫掀开干草,把郜凌白先从洞中送了出去,自己紧随其后。
果不其然,这些黑衣人上当,院子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走了几步,郜凌白才发现冼虫虫把酒坛子抱了出来。
她不是要烧牢房吗?郜凌白还以为是冼虫虫紧张忘记了,猛地停下脚步,冼虫虫没防住,直接撞到了他的肩头,一阵酸爽直冲天灵盖,疼的她眼泪直接涌了出来。
“找死啊?干嘛突然停下?”冼虫虫揉揉自己的鼻梁,压着声音怒道。
郜凌白一脸无辜的指了指她怀中的酒坛:“你不是说要烧了牢房吗?怎么带出来了?”
冼虫虫擦擦眼泪,耸耸肩:“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这个郜凌白,简直就是她的克星,这一下磕的,险些没把她给送走了。
又走了几步,看到一颗大树,冼虫虫拍拍郜凌白示意停下。
这家伙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郜凌白只好停下,静静的站在一边。
冼虫虫放下手中的酒坛子,就开始低头宽衣解带,郜凌白吓得一捂眼睛,别过身去,小心提醒:“我说,咱们逃命也不用这么想不开吧?”
冼虫虫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接着解,外衣解下撕成条状打结连起来,结果长度不够,本是夏日,衣着单薄,只好过去扒拉郜凌白的外衣了。
郜凌白垫着脚,使劲靠在树干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衣襟,另一只手死死的扣着树皮,神色紧张:“喂,你要干嘛啊?我可还是清白之身。”
生死攸关,他还以为自己要对他做点什么?简直龌龊!
冼虫虫黑着脸,手上的速度加快,鄙夷道:“清白你个头啊,我可不感兴趣,赶紧把外衣脱下,我有用。”
郜凌白害怕的吞了口口水,试探道:“真不会对我做什么吧?”自己本就丰神俊朗,尤其前年对奴莽国一战,三个月就大胜归来,陛下亲自迎接,求亲的贵女门快把将军府的门槛踏烂了。
这这这......
小小的安桃县,怎么可能会有他这种风华绝代的偏偏公子,难免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对自己垂涎三尺。
冼虫虫咧着嘴盯着他脸上变化,大概也猜出几份,一生气,手上的力气大了些,直接把郜凌白的衣服撕裂了,嘴里还嘟囔着:“放心,不耽误你娶你的什么婉儿姑娘。”
“你.......”郜凌白惊道。
冼虫虫没搭理他,蹲下身子,将他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绑在一起,一头拴在了树上,一头顺到了自己挖出的洞里。
然后将酒稀稀落落的洒了一路,一直到他们出了那座大院落的门口,冼虫虫掏出怀中的火折子,吹燃丢了下去。
“你是要烧了整座庄园?”郜凌白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向已经火光四起的院落。
“当然,只烧了牢房,很快就能灭火,瞬间就能发现我们两个逃了,可若是全烧了,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有功夫找我们?”
冼虫虫说着,扯过郜凌白的衣袖:“别废话了,赶紧走。”
山路崎岖,没一会,就迷了路,郜凌白虚弱的靠在树上穿着粗气:“喂,你不是安桃人吗?”
冼虫虫累的白眼直翻:“谁说是本地人就一定认路啊?你不也是京都人吗?怎么,每条街每条巷子你都知道啊?”
跑了几个时辰,还没有下山,本来就累的要虚脱了,冼虫虫一顶嘴,郜凌白一气之下,直接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狠狠地在高凌白脸上抽了几个巴掌,可郜凌白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冼虫虫欲哭无泪,没搞错吧?这个时候晕?
看着火势已经往这边蔓延了,冼虫虫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郜凌白背起,一点点的寻找下山的路。
走回安桃县的时候,已经天色将晚了。
“徐......徐大娘!”冼虫虫小脸黝黑,有气无力的呼喊着,一进门就跪倒在地。
“宁安,你这是怎么了?”徐大娘赶紧绕了出来。
冼虫虫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门外好些个官差问道:“大娘,你是打劫了吗?怎么门口这么多官差啊?”
徐大娘叹了一口气,将冼虫虫扶起坐下:“你还说呢,就前几天,你不是来找那个骗你钱财的渣男吗?没多大会,同他一起入住的那位风公子就出门回来了,结果进屋没找到人,报了官,整整找了五天,愣是没找到。”
徐大娘看着冼虫虫衣衫不整,面容不洁,再看看被冼虫虫脸朝下放到地上的郜凌白,同样衣衫不整,浑身是血,惊道:“宁安,这是?”
冼虫虫摆摆手:“徐大娘,此事说来话长,他那位朋友呢?”
她们安桃,几十年连盗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徐大娘有些惊魂失魄的指了指外面:“你们来之前,刚走。”
冼虫虫赶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