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浅浅的,如藤曼。
把手从外面往下旋,鹿童言侧着身体,不敢大口呼吸,心重重的跳。
糟糕,被岑叶宁撞到这一幕,怎么解释?
偏偏陈错一点不担心似的,食指在那道痕迹上,轻轻的从一边划到另一边。
“什么时候弄的?”
一阵阵的电流随着他的动作袭来,鹿童言此刻注意力全放在门把手上。
旋成七十度,她闭上眼。
“咦,锁上的,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听错了吧你,咱要不别搁着等了,直接把手机送她家得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两个人声音渐远,鹿童言舒了口气,将手抽回来,袖口往下扯,遮住那道伤疤。
她本来这个地方一直用手表盖着,下午换衣服摘掉的时候忘记戴上了,刚才没注意,抬手时候袖子往下滑,才不小心被陈错看到。
“前几天,呃,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陈错定定的看着她。
鹿童言心虚的低下头,刚好看到他右手无名指深处,是一枚没有任何装饰的素戒。
订婚。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鹿童言回视着他,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倔强劲,她仰着脸,眉头轻轻蹙在一起, “就不。”
回国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样子,陈错有些愣住,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
以为是弄疼她了,连忙松开手, “我。”
“抱歉。”
鹿童言也觉得刚才自己的情绪有点冲,左手握住右手手腕, “晚上还要进组,先走了。”
~
夜风袭人。
鹿童言高跟鞋踩在栏杆上,看着其林天桥下的行人。
她站的位置位于两栋大楼衔接处,旁边一侧是水泥墙壁,位置隐蔽,这个地方视野开阔,但一般没有人上来。
冷风吹的人神智清醒的不少,鹿童言低头,娴熟的点上烟,呼出一口青白色的雾。
鹿童言今晚并不需要赶通告,只是托词。
不想再靠近他。
她喜欢这个地方的原因之一,就是在这里可以看到对面北徽标志性的商场,大楼灯火彻夜不灭。
“咳。”
后面有人咳嗽了一声,显然是克制着的,声音有点闷。
因为这平时没什么人上来,鹿童言没怎么在意,回过头看了眼。
灰色长呢大衣,格子围巾,里面叠穿着同色系毛衣,黑发间中夹杂着银丝。
非常朴素的装扮,丢在人群中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如果那天晚上鹿童言知道身后这个人的出现会对自己的事业产生极大的影响,她那时候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编过的头发拆散了随便用手捋了几下扎在脑后,前额发丝被风吹乱了有几缕还糊住了眼睛。
她手指挽了下头发,嘴上含着烟,眼神冷漠,或者其中还夹杂一点点茫然。
冷漠是因为困。
茫然是因为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面熟,在哪见过一样。
当然,如果那时鹿童言向过去以往一样,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的时候就及时将烟熄灭踩在脚下,维持着清纯可爱的人设,她也不会被陈龄选中。
陈龄,电影界文艺片大导,以镜头美学著称,所拍电影包揽国内国外大大小小多个奖项。
她转过身,拿掉嘴里的烟,就在将胳膊重新搭在栏杆上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行小字。
是在临江录节目的第一晚,她看的那部入围华颂奖的电影。
总导演:陈龄
鹿童言一时间身体僵硬,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大名鼎鼎的陈龄导演,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半根烟管。
要不要打个招呼,算了,陈龄导演又不认识她。
估计他也是来这里放松的,别人一上来自己就走不太好,鹿童言拇指轻轻掐着食指指甲。
再过三秒,装作素人离开。
一、二、三。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嗯?”
正欲离开的鹿童言有些惊讶,陈龄会主动开口,他示意她手上的烟。
“没有。”鹿童言在和陌生人说话时有些尴尬,特别是知道面前站着人的身份。
她将烟扔进垃圾桶里,用手扇了扇周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会有人过来。”
“你抽烟的样子很美,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陈龄摆了下手表示不在意,他端详着她面部的神态表情。
不经意的皱眉,耸鼻,抿唇。
鹿童言被他的话说的有点莫名奇妙,这是,夸奖?
可接着让她更加疑惑。
陈龄走上前一步, “没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