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嫉妒得捏碎所有窗框,你也不可能抓到吸血鬼,趁早死了这条心,好好干活!”
翼月垂下脑袋:“对不起。”
殷息在旁边幽幽叹了口气。
“所以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翼月瞪大眼睛:“这玩意儿能抵一个月工资?”
“当然了!”老板粗着声音说,“别看你只掰下一小块,但是我要找工人来量,很麻烦的。”
“哦~是么。”
殷息往旁边退退。
轰隆一声,翼月将整面窗户干得粉碎。
老板怔愣半晌,随即哀叫一声,用手捂住心口。
翼月露出无辜的笑:“我在帮老板省人工费啊,老板应该不会怪我吧?”
“你、你、你……”
「叫我滚叫我滚叫我滚」——翼月渴盼地望着老板。
这样她就能拿到三倍补偿金了!
“你、”老板上前擒住翼月肩膀,“你给我送外卖去!”
……啊?就这?
翼月眼中希望的火苗,灭了。
殷息一言不发地收拾满地木头碎屑;翼月忧郁扶墙,头上凝聚一团阴云:“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殷息笑眯眯说:“小心点,别把墙靠坏了。”
闻言,翼月即刻缩手,小心翼翼地打量墙面有无裂缝。
老板站在后面也在观察白墙有没有被她弄坏。发现没有裂缝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快点收拾,晚上说不定有订单。”老板说完,顿觉心累失力,踩着楼梯,一摇三晃地上楼休息。
翼月说:“老板该减肥了。”
殷息点头:“的确该备些救心丸。”
翼月眯起眼睛:“你在内涵我?”
殷息站起来:“我去倒木屑。”
翼月蹲在原地挠挠头,失落地深叹口气。
抓起抹布,去楼下打扫卫生。
*
翼月一边擦桌子,一边忧愁地叹气。
在叹到第十声时殷息仍没反应,翼月按捺不住,蹭到殷息身边。
“殷息……”
殷息举着长杆认真擦玻璃。听见翼月叫他,殷息嗯了一声。嘴角勾着,眼眸弯着,万年不变的微笑扑克脸。
翼月知道他没兴趣,但翼月实在急需找人倾诉,只能委屈他的耳朵了。
“殷息,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生气吗?”
“……”咯吱,咯吱,殷息卖力擦玻璃。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翼月踮起脚,发现仍够不到他耳朵,扯他胳膊,“你先不要弄了,听我说。”
殷息放下长杆。
翼月示意殷息俯身,殷息微微笑着,弯腰将耳朵靠着翼月嘴唇。
鼻息轻拂在翼月脖子的咬痕上,凉丝丝的。
翼月不禁瑟缩一下,转眼对上殷息疑惑地目光。
殷息的眼珠是浅咖色,与亚麻色头发非常相称。剥开扑克脸,殷息的五官实际精致异常,不知道他收敛起这副假模假样的笑意时会是什么样子。
——“翼月?”
低沉的,歌吟般的嗓音几乎顺着骨骼直击心脏。
翼月单手捂住耳朵迅速远离,脸蛋烫得要烧起来。
殷息歪着脑袋:“不是要告诉我秘密么?”
“我……我……”
订餐电话救了翼月。
翼月扑过去接起电话,机械地重复顾客的订餐要求,耳朵留意殷息的动向。
等殷息走去后屋换抹布,翼月打断订餐的人。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订单。”
“啊?”
“我刚才用来记录的纸笔被狗吃掉了。”
对方涵养良好地重复一遍,接着说:“麻烦迅速送到华彦公馆。”
翼月的脑袋宕机掉,华彦公馆是左娜的住所。
“这位小姐,”对方加重语气,“是否需要我再次重复订单?”
“……不用,马上送货。”
挂断电话,叫来殷息,两人麻溜打包。
左娜订的东西真不少。翼月擦把汗,余光瞥到镜子,她转进仓库搜出帽子戴上,散下乌黑的长发,确保发丝遮住咬痕,这才出去和殷息一人骑辆独轮车送货。
*
华彦公馆。
左娜家族的烈火玫瑰旗帜在公馆顶端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花园里弥漫着浓郁的茉莉花香。翼月和殷息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富丽堂皇的水晶世界。
翼月压低帽子,动作熟练地摆放甜品。
背后是贵族们的欢歌笑舞的调笑声,翼月觉得很吵,他们恭维左娜的话也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