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海颜动了动唇,汩汩的眼泪奔腾而下。
海夫人心疼地为她擦去止不住的泪水,道:“这三天,太子殿下倒是日日都来府中。”
海颜闭了闭眼睛,她现在不想听到这些。
海夫人继续道:“太子殿下还领来了太医,更是带来好些滋补的良药,现在咱们府邸内外,都有好些太子殿下的亲卫……之前娘也不大看好太子那边,可若是你有了太子殿下这一层的保护……”
“娘,”海颜难过地睁开了眼睛,脆弱地看着她,说:“我现在没事了。”
“是没事了,可若是以后万一再出现个岔子,那可怎生得了?”海夫人担忧道:“敖鹰和你爹闹掰之后,我这心,每天都悬在喉咙口。敖鹰是个直脾气,倒是不敢动我和你爹,你姐姐又在宫中,就只剩下了你……颜儿,关于沈叹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吧!”
一场梦。
海颜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沈叹的身影,甚至耳边还残存梦中沈叹对她说的那两个字“等我”。
这场梦如此真实,跨越了前世到今生的所有时光,她又怎能忘得掉?
“夫人,小姐!”清荷从外面奔了进来:“太子殿下来了!”
海夫人面露喜色,刚帮海颜掖了掖被角,司马经年便大踏步地走进了莺阁。
“本王听说颜儿醒了?”司马经年开心的声音传了进来。
海夫人微微地行了一礼,便带着下人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海颜挣扎着想要起来,司马经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扶住了她,温声道:“你快躺着,可曾觉得身子好些?”
“谢殿下,好些了。”海颜尽量表露出一番轻松的笑意。
司马经年一愣,将她额间的湿帕子翻了个个儿,直言道:“怎么你这趟病着,却对我疏远了些?”
海颜嘴角微微笑了笑,道:“怎么疏远了?我还等着大年初九陪马兄一起出城呢!”
说到这儿,司马经年更是担忧了起来:“太医说,你现在的身子太过脆弱,受不得一丁点儿的风寒,大年初九还有十天,若是……”
“只有十天?”海颜大震。
司马经年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他温声道:“不错,明儿就是大年三十了,颜儿。”
这一场大病,让海颜全然忘记了时日如何,却不曾想,她先前一直期待的大年三十,竟然就是明天。
可她想给沈叹做的那套衣衫,还有一半尚未完工。
司马经年见她有些出神,忙道:“颜儿这次病了这样久,就连父皇也略有耳闻。本来,明天晚上宫中的家宴,他是想让我带你一同进宫赴宴的。”
海颜赶紧歉意道:“我这般病着,实在不好进宫……”
“颜儿,我知道的。”司马经年笑着一叹,道:“哎,前段时间母后寿宴想带你去见父皇的,结果就这么错过了。这次大年三十儿的家宴,也这么错过了。”
海颜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她只当自己虚弱,没有多回答什么。
司马经年看她没有吭声,便宽慰道:“无妨,等颜儿病好之后,我再带你进宫见父皇。”
海颜只觉得心中一股痛苦的酸涩涌上心头,她正对着司马经年的双眸,只得哑声道了个“好”字。
“大年初九的出城计划,我打算再跟你爹商量商量,你身子不适合跟我一同出去。”
海颜想了想,道:“没关系,这不是还有十天吗?刚听我娘说,你还送来一些滋补的良药,有这些药在,我应该好得快。”
司马经年看着她脆弱的苍白的双颊,柔声道:“其实,我也想跟颜儿一同出城。但如果你身子实在不适合的话,我是打算推迟这趟计划的。我想,等你病好之后再说。”
他说到这儿,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床榻边的炭盆,又道了声:“你这碳火燃得不够旺啊!等我回宫去,派人送些上好的来。”
“殿下,足够了。”海颜只觉得心力不足,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足够了。
不必做更多的了。
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再有更多的了。
海颜难过地看着司马经年,心中有千万句想说的真心话,却不知该如何开这口。
“怎能足够?”司马经年微微一笑,说:“上次在法恩寺那天,咱俩之间的比赛还没分个胜负来。”
海颜哑然失笑。
“后来,我又听其他先生们说,你当年在凌静书院的时候,飞花令是接得最好的。不论换何种花样儿都无人能胜得了你,正好,先前我跟其他几个皇兄们念书的时候,也是无人能接得了我的飞花令。”
说到这儿,海颜方才觉得自己的心微微放松了几分:“嗯,我以前也听先生们说起过。”
“你听说过?”司马经年眼睛一亮,旋即却又黯淡了下去,他口中略略有些沮丧道:“以前我也听说过你们书院出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