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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重重摔在院子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蓝星已经从房间里一步步走出来,月色下,她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眉心浮现出一条胭脂红的血线,从头到脚涌动着一身嗜血杀气,宛如地狱修罗,手中玉扇卷起数道风刃直奔四大校尉。
四大校尉大吃一惊,匆忙躲开,身后的柱子被风刃削成几段。
王朝大喊,“蓝星,我们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一道风刃直奔王朝,王朝匆忙低头,风刃堪堪从头顶擦过。
马汉大叫,“蓝星,你来真的?!”
蓝星充耳不闻,连连出手,四大校尉不是蓝星对手,很快被逼至墙角再无退路,玉扇再次卷起一道风刃直奔四人,威力霸道。
生死关头,展昭从天而降,挥剑挡在蓝星和四大校尉之间,以剑气破除风刃,两道强大的劲气如狂涛怒浪向四周散开,院子里一片狼藉,屋顶被掀翻,门窗被震碎,墙壁裂开了数道口子。
蓝星后退一步,毫发无伤。
展昭连退三步,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剑,心头大惊,蓝星此时的模样和那一晚两人在街上动手时的样子十分相似,当晚蓝星虽在气头上,出手多少还留些分寸,此时出手竟是致命的招数,当晚他只用了七成功力,可是刚刚这一挡几乎用上他十成功力。
蓝星眼中浮冰千丈,一身让人窒息的杀气,眉心胭脂红的血线浓的快要滴出来,扇影直刺展昭,展昭全力应对,巨阙玉扇响彻连环,激起星芒四溅,劲气从两人身上一次次爆开,震的四周梁断柱毁。
四大校尉看的目瞪口呆,原本以为蓝星除了玩几下扇子就只会闯祸,乖乖,居然能跟展大人打个平手啊,早知道这样,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偷袭,这不是找死吗!
想想以前,他们四个没少给蓝星脸色看,时不时的还找点麻烦,蓝星都没和他们计较,还好没计较,不然依蓝星有仇必报的脾气,他们四个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大晚上怎么这么吵?”白玉堂手持画影踏着如水月色从天而降,脸上的颜料已经全部洗干净,胜雪白衣,意气风发。
四大校尉如见救星。
“白大侠,快帮展大人,蓝星这小子疯了!”
白玉堂看清蓝星的样子顿时抽了一口凉气,画影出鞘,冲上去同展昭一起接下数道风刃,“蓝星,你小子又吃错什么药了?!”
蓝星充耳不闻。
“臭猫,到底怎么回事?”
“先拦下再说。”
展昭白玉堂两人联手,若是换了别人,大不了两败俱伤,可是面对蓝星,两人谁都不忍下手,只能以退为进,以守为攻,步步为营,小心周旋。
蓝星出手却是毫无顾忌,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狠,一身杀气化作无数强劲风刃向两人袭来。
剑气如虹,扇影如幻。
“噗————”蓝星突然停下所有动作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点点滴滴染红了身前的地面,身上的杀气随着这一口血尽数散去,眉心那一道刺目的胭脂红也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向后倒下去。
展昭白玉堂双双接住蓝星倒下去的身体。
蓝星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
停尸房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开封府众人,公孙先生代表包大人前来查看,检查了蓝星的脉相,结论是心思郁结,伤及心脉,气血逆流,出现疯症,好在已经将淤血吐出,应无大碍。
“这小子整天能吃能睡,没心没肺的,能有什么想不开的?”白玉堂想不通。
公孙先生解释,“越是表面上玩世不恭的人,心事越是沉重,从脉相看,蓝星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这孩子心里必是压抑了极大的痛苦,时常噩梦,心悸,好在一直调理着,倒也问题不大,只是最近似乎受了什么剧烈刺激才会导致情况恶化。”
“剧烈的刺激,这三更半夜的,能受什么刺激?”白玉堂看着展昭。
“到底怎么回事?”展昭看着四大校尉,眼神是少见的犀利。
四大校尉在展昭的注视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是王朝小声分辨了一句,“我们以为蓝星又惹展大人生气了,就想替展大人出口气,其实我们也没想怎么着,就是想揍他一顿,可是我们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他,是他自己突然就变成这样的,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公孙先生无奈,“蓝星与展护卫患难相识,历经生死,进入开封府又经常得到展护卫的关照,自然比较喜欢亲近展护卫,虽然常常犯错但也都是无心之过,你四人年长他许多,就算觉得他有做的不妥的地方也应耐心劝导,这样三更半夜到他房间偷袭实在是不该。”
四大校尉面有愧疚。
“要我说这事不怪他们,是蓝星这小子不对,有心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干嘛憋着?”白玉堂向来是有话就说,直来直去,觉得天下人都应该和自己一样才好。
公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