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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夕阳在天边散尽最后一缕余辉。
蓝星吃饱喝足,把自己扔在舒服的床上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窗外突然飞进来一个纸团落在她脸上,打开纸团,上面只有两个娟秀小字,“后门”,女人的字迹,浓浓的胭脂味。
这是有女人约她去后门见面的节奏啊!
虽然她女伴男装很潇洒,但也不至于惹下什么风流债吧?
蓝星果断决定赴约。
纸团是很低调地丢进来的,于是蓝星也很低调地走出去,不惊动任何人。
开封府的后门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夫戴着斗笠遮住脸,见蓝星冷冷说一句,“上车。”
蓝星感觉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看一眼车厢,没人,只有车夫一个,纸条只能是车夫丢的,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出开封府,看来车夫不只是车夫这么简单。
蓝星隐约想到一个人,眉毛一挑,利落地跳上马车。
霓裳幻彩阁。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柳红线娇弱无力地靠在床上,蓝星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两人看着对方大眼瞪小眼。
“柳大美人鬼鬼祟祟的把我约过来,是对我相思成灾,想我想到孤单寂寞冷吗?”蓝星翘着二郎腿,等着柳红线给她一个合理的借口。
自从上次脱衣未遂之后,她再没招惹过柳红线,没想到柳红线今天居然主动约她见面,她倒想看看这花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姑娘说话总是这么特别吗?”柳红线出其不意道破蓝星身份,原本是想在蓝星脸上看到惊讶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但她很失望,蓝星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水,深不可测。
蓝星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冷冷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女的?”
柳红线一叹,“红线沦落风尘,见过最多的就是男人,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和女人看女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花魁就是花魁,果然见多识广。”
“红线对姑娘并无恶意,姑娘又何必出口伤人。”
“你想多了,我是在夸你。”
“姑娘的‘夸奖’红线愧不敢当,红线请姑娘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姑娘出手相助。”
“好啊,你柳大美人有麻烦的时候能想到我,就是没把我当外人,说吧,想让我干点什么,只要不让我出钱出力,什么都没问题。”
柳红线开门见山,“今日有贵客包了红线的场,可是红线偶感风寒,有心无力,所以想请姑娘代替红线接客。”
蓝星用批判的眼神瞪着柳红线,“你是偶感风寒又不是缺胳膊断腿,多喝几杯白开水就好了,干嘛把我拖下水,难道你是嫉妒我青春貌美,花样年华,想把我拉进火坑和你一起挣扎在万劫不复的水深火热里?”
“红线也是情非得已,今晚的客人出手十分阔绰,若不接待,妈妈损失惨重,定不会和红线善罢甘休,红线身染重病,实在经不起折腾,还请姑娘救我。”柳红线说着眼圈一红,貌似就要哭出来。
柳红线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换了其他任何人看了都会心软,唯独蓝星丝毫没有被打动,“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柳红线拖着病中虚弱的身体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蓝星面前,“姑娘若是不答应,红线就长跪不起。”
“你愿意跪没人拦着。”蓝星站起来转身出门。
柳红线不甘心地看着蓝星的背影突然问一句,“他知道你是女人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蓝星死死定在门口,她当然明白柳红线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柳红线,“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是不是该杀了你灭口?”
柳红线缓缓站起身来,注视着蓝星,神色镇定,“你不会。”
“你想试试吗?”蓝星眼中闪过一抹犀利。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红线必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否则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狠话谁都会说,反正也不会应验。”
“我可以发誓。”
“发誓有用衙门就没用了,再说你觉得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我和你的区别吗?”
“你曾经装成我,天衣无缝。”
“看来你早就知道。”
“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蓝星看出来了,柳红线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赖上她。
难道她长了一张很好欺负的脸吗?
虽然她从未想过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和老头的赌约还在,一旦她赌输了,老头会不惜一切代价抓她回去十年禁足,人生苦短,岁月蹉跎,有多少十年禁得住这么祸害?
不得不承认,柳红线的威胁还是有用的。
重点是,这是个接近柳红线的好机会。
蓝星走到柳红线面前,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