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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知道极乐散能让人上瘾,蓝星就猜到里面一定有类似罂粟的成分,刚刚不过是试探一下,黄舟齐果然上当。
“你又如何认定他手中一定会有名单?”
蓝星从展昭手里拿过杯子喝口茶,“罂粟粉根据使用时间不同,上瘾程度会有区别,只有逐渐加重药量才会让人欲罢不能,一旦弄错药量就会有生命危险,几十条人命只用脑子记,谁也不会冒这个险。”
展昭一蹙眉,虽然早知罂粟粉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不想这般害人,回想当初和蓝星身陷狼群之时,那些野狼沾了罂粟粉发作时的疯狂,如今黄舟齐将之用在百姓身上————展昭只觉不寒而栗。
蓝星发现展昭异样,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你知道我用什么东西换了黄骗子的名单?”
“什么?”展昭看着蓝星。
“可以加快罂粟开花结果的方法。”
“胡闹!”展昭大惊,明知罂粟害人还要加快开花结果,这不是要害更多的人!
原本以为蓝星在开封府磨练这段时间,做事多少会有分寸,不想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如今更是助纣为虐,展昭一时间怒火中烧,眼中一道寒光锐利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蓝星就知道展昭会有这种反应,像没看见他的刀子眼一样,继续说,“罂粟用好了是药,用不好就是毒,上瘾的人就像疯子一样六亲不认,杀人放火都干的出来,黄骗子用它来赚钱是缺了大德,好在现在中毒的人不多,毒性也不深,只要能狠下心来戒掉毒瘾,问题应该不大,戒掉毒瘾的第一步就是断掉货源,罂粟花在大宋几乎没有,只要绝了黄骗子的种子,他手里就再也没有配药的东西。”
展昭心中一动,怒火顿时熄了大半,“你的意思是……”
蓝星笑得狡猾,“用我的方法种出来的罂粟花更大更漂亮,可是罂粟果特别小,根本就熬不出罂粟膏,更别说罂粟粉了。”
总算这祸头子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展昭终于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你怎能确定他手里只有几百颗种子?”
“一个一天只花九文钱的人是住不起客栈的,能住的只有不花钱的破庙和废屋,这些地方别的没有,就是老鼠和乞丐最多,老鼠会偷,乞丐会抢,黄舟齐心眼多,疑心重,肯定会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他的包袱不大,能装几百颗已经很不错了。”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直接毁了那些种子,岂不是更快更干脆?”
“那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就是要让他辛辛苦苦种出自己的发财路,然后再让他两手空空,一无所获,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毁了自己所有的希望,害人,就应该付出代价。”
笑得很天真,说得很狡诈,一正一邪,易正易邪,展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蓝星。
“你的想法只怕过于简单了,事情未必如你所愿,如果他不用你的方法,或者还留了种子,你这方法岂不是大打折扣。”
“那就要看他有多贪,用我的方法种花的速度可以快一倍,他能禁得住这种诱惑吗,就算他还留了种子,到时候季节已经过了,再想种就得等到明年,在那之前,他的药早就断货,能卖得起极乐散的人非富即贵,那些已经有了药瘾的人得不到药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他能不能自保都是问题。”
够狠!
够绝!
展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他一向不会同情恶人,可是这次他只能说————黄舟齐,你真的是惹错人了。
展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蓝星,“既然大宋没有罂粟花,你的罂粟粉是从哪来的?”
蓝星实话实说,“我师傅当年收留了一个从南疆来的老花匠,他身上带着不少只有南疆才有的种子,在我们岛上全是他种的花花草草,这让罂粟只开花不结果的方法就是他告诉我的。”
展昭暗自庆幸,庆幸老花匠是被蓝星的师傅收留,庆幸这害人的东西没有被扩散出去,庆幸蓝星没有拿着罂粟四处祸祸,庆幸黄舟齐的手段被及时发现,庆幸蓝星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时间不长,黄舟齐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交换蓝星的字条,得到之后再次细看,顿时喜笑颜开,如获至宝,还不忘嘱咐,“蓝兄,这份名单都是客人的隐私,按规矩本来是不应该随便泄露的,所以还请蓝兄……”
“名单?什么名单,我今天是来找老朋友叙旧的,没见过任何名单。”
黄舟齐见蓝星如此配合,顿时放心不少,另一个主意马上冒出来,“那就多谢蓝兄了,蓝兄如此关照玄天宫,贫道无以为报,今后玄天宫还要多多仰仗蓝兄,不知蓝兄可愿意在我玄天宫入股,大家一同造福苍生,有钱一起赚?”
蓝星有官府背景,正好成为自己的靠山,与其担心被他拆穿,倒不如将他也拉进来成为自己人,真出了事,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