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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上午把信送出去,下午就有人来敲蓝星的门,门一开,是展昭,几天不见,似乎又帅出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深蓝色的便服,月白色的腰带,玉树临风地站在门外耀眼的阳光里,比阳光更耀眼。
蓝星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虽然和公输玉相处的十分美好,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窗外的月亮阴晴圆缺,总能想起展昭,如今见到思念的人就站在面前,一种特别美好的感觉像流星撞地球一样击中了蓝星的灵魂,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尽情调戏一下,可是她没忘自己正和展昭吵架,要是现在扑过去,不就等于是自己主动求和,那可太没面子了!
蓝星偷偷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提醒自己————节操这种东西,该有还是要有的。
“我没有不告而别,也没有留书出走!”蓝星强调,“我只是来修身养性而已。”
“这算是不打自招?”展昭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好像是有这个嫌疑。
“拿来。”蓝星立刻转移话题,要她在信里特别嘱咐的肉包子。
留下字条一声不吭跑的没影,展昭不生气是骗人的,更多的是担心,蓝星走了几天他就担心了几天,直到从公孙先生那里听说人在碧云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想着之前和蓝星吵了一架,来的路上他反复琢磨见面时要怎么打招呼,结果,他就站在这里,人家惦记的却是肉包子。
心里叹口气,展昭将一个纸包放在蓝星手里。
蓝星打开纸包,里面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还冒着热气,拿起一个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享受肉包子带来的美味,嚼了几下觉得口感有些不对,“怎么是素的?”
“既然一声不吭地躲到庙里来,就该遵守庙里的规矩。”看着蓝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展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又加了一句,“等你回去买给你。”
蓝星立刻就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看在肉包子的份上,你之前得罪我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看来自己还是比不上肉包子。
蓝星吃口包子问展昭,“事情查的怎么样?”
“接到你的信,包大人派人调查了城里城外所有的屠户,没有一家给碧云寺送过猪血,公孙先生验了你送回去的花,有很强的麻醉作用,和死者身上发现的是同一种药物。”
“这么说凶手就是静海!”
“还不能确定。”
“这么明显还不确定?”
“之前我们以为周瞿是凶手,就是因为很多证据都看似明显,最后证明这些证据都是误导,因为周瞿不认罪,包大人派人把玄天宫又彻底搜查了一遍,在厨房的地窖里发现很多死鸡,所以周瞿用的的确是鸡血,他没有杀人,我来的时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再三嘱咐,一个玄天宫已经闹出不小的动静,碧云寺是百年古刹,比玄天宫影响更大,一定要找到真凭实据,否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说来说去就是要找到静海杀人的证据,静海这个人和其他和尚不太一样,除了照顾花田,他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就连吃饭都是别人送过去,如果他真是凶手,他房间里一定有线索,我们可以在他的饭菜里下迷药把他迷晕,然后进他房间搜查。”蓝星吃完最后一个包子,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展昭同意搜查静海房间,但是迷晕就算了,随便找个借口把他引开就好。
蓝星认为引开静海的借口不好找,静海是孤儿,又很少和人来往,“你妈叫你回家吃饭”,“有朋自远方来”,诸如此类的理由通通用不上。
“有了!”蓝星灵机一动,“就说他老情人的妹妹来了,想见见他这半个前姐夫。”
“不许胡说,静海是出家人,哪来的什么情人,姐夫。”
“我没胡说,静海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他的人生经历可是比其他出家人丰富多了,这招一定管用。”
想到就要马上做到,蓝星拉着展昭风风火火出门直奔花田。
火红的彼岸花浓烈似血,宛若血色铺就的地毯漫山遍野,花田边是静海的禅房。
此时,门口站着一个人。
蓝星远远就认出那人,拉着展昭快步走过去,笑嘻嘻地打招呼,“玉美人,你怎么在这里?”
公输玉见到蓝星微微一笑,“静海师傅的药很管用,我的咳嗽好了很多,特意来谢谢他,可惜来的不巧,他好像去前殿为香客施药了。”
不在正好,连借口都省了。
要是公输玉也不在就更好了。
蓝星眼珠一转,提醒公输玉,“药是我给你找的,你谢谢我就行了,你这体弱多病的不要随便出门,赶紧回去休息。”
公输玉道:“在屋子里待久了,难得出来走走。”
蓝星强调,“走走也得挑日子,今天风大,你小心着凉,你要是再病了,你身边那些人又得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