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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玉看一眼身后的小可怜,迎着展昭打招呼,“展大人,别来无恙。”
“公输公子。”展昭淡淡地看了公输玉一眼,又看着他身后的蓝星。
蓝星从公输玉身后伸出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展昭,一副“人家知道错了人家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气不要唠叨人家”的内心独白赤裸裸地浮现在眼睛里。
蓝星的眼神展昭看懂了,蓝星的表情让展昭心软了,无奈一叹,“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还不快去。”
卖萌无罪,卖萌有理,卖萌果然是百试百灵。
蓝星笑嘻嘻地从公输玉身后走出来,脱了身上的狐裘还给他。
公输玉说,“这狐裘是送给你的。”
“不用,我有这个就够了。”蓝星摇了摇手上的蜜饯盒子。
子曾经曰过:拿人手短,如果非要接受公输玉的东西,美味的蜜饯比昂贵的狐裘更让她开心。
展昭发现蓝星手腕上的纱布,皱了下眉头,“你受伤了?”
“蹭了一下,小意思。”蓝星满不在乎,把狐裘还给公输玉,拿着蜜饯盒子一溜烟跑进开封府。
展昭目送蓝星离开,回过身来看着公输玉,声音不复刚才的温和,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清,“蓝星不懂分寸,胡闹惯了,若有打搅之处,还望公输公子见谅。”
公输玉目送蓝星进门,对展昭微微一笑,与面对蓝星时的笑容截然不同,这笑容里带着明显的客气与疏远,“展大人说哪里话,蓝星是玉某的贵客,玉某随时欢迎。”
“公输公子的客人只怕不好当。”开封府掌管京城治安,对城中明暗势力晰数掌握,四艺阁表面上是生意兴隆的商户,隐藏在暗中的实力却非常雄厚,涉及官场和江湖上的黑白两道,盘根错节,千头万绪,公输玉作为这股庞大势力的掌门人,必定有雷霆手段和过人智慧,和这样的人接触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展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公输玉明知故问。
“展某的意思公输公子心知肚明,如果蓝星遇到任何麻烦,展某,甚至是开封府,都不会袖手旁观。”
“玉某虽然和蓝星相识时间不长,却十分投缘,蓝星将玉某视为好友,玉某更将蓝星视为知己,蓝星若有任何麻烦,玉某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一点展大人大可放心。”
“蓝星就算是对路边的乞丐也可以成为好友,公输公子在蓝星眼中并无特别之处。”
“不分贫富,一视同仁,如此高洁品质世间难寻,玉某求之不得。”
“如此说来,公输公子是不肯放过蓝星?”
“展大人又是否愿意放过玉某?”
两人一句接一句互不相让,注视着对方的眼神勾心斗角。
气氛有些凝重。
公输玉身后不远的墙上微微有积雪掉下来。
展昭眼也不抬,脚下用上三分内力一点,一团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积雪掉落的方向射过去,墙后随即传出一声极其微弱的痛苦□□。
展昭警告公输玉,“如果公输公子真当蓝星是朋友,就不要再接近他。”
公输玉始终微笑,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展大人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蓝星的事情就是展某的事情,展某责无旁贷,今日言尽于此,望公输公子好自为之。”展昭说完转身大步走进开封府。
看着展昭的背影,公输玉缓缓收起笑容,转身向马车走去,上车时车夫在他身边小声道:“是负责保护公子的人,已经晕了。”
公输玉脸色一沉,冷道:“没用的废物,处理了。”
吃过午饭,蓝星继续帮公孙先生整理卷宗,看着面前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数量几乎是平时的三倍,她严重怀疑公孙先生是在故意整她,提出严正抗议,然,抗议被驳回,公孙先生摇头晃脑地告诉她,“今日事今日毕,上午一件都没做,下午当然要补回来。”
“那也没有这么多吧?”当她不识数吗?
“既然有时间出去闲逛,还不如多做些正经事,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公孙先生十分和蔼可亲地提醒,“这些卷宗很重要,记得在晚饭前整理好,厨房今晚有肉,去晚了吃不到哦。”
公孙狐狸是在威胁她做不完不许吃晚饭吗?
这是红果果的欺负人!
蓝星对着公孙狐狸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埋头在堆积如山的卷宗里奋战不休。
整个下午,蓝星频频犯困,晚饭前,公孙先生来检查,发现蓝星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口水泛滥成灾,差一点就毁了卷宗,公孙先生心疼卷宗,叫醒蓝星,见这孩子脸色发白,神情疲惫,心一软,放了人去休息。
听到可以去吃饭,蓝星顿时精神了不少,跳起来撒腿就往饭堂跑,狼吞虎咽地吃饱了肚子,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夜深人静,蓝星房间的窗户轻轻一响,一个人影摸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