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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白玉堂和四大校尉从外面扑进来趴在地上堆成一座人山,白玉堂最惨,被人高马大的四大校尉压在最下面,差点断气。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看着五人哭笑不得。
展昭看着狼狈的白玉堂,用力忍住唇边一抹浅笑。
偷听是不光彩的。
被发现是尴尬的。
四大校尉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看着包大人笑得一个比一个憨厚无辜,不等包大人说话,一个个很自觉地回到门口各自岗位站得精神抖擞,威武雄壮,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白玉堂一时不慎被四大校尉连累,在一屋子人面前丢人现眼,一颗傲娇的心拔凉拔凉的,干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装死。
坐在包大人对面的男人年过半百,目光如炬,头戴紫金冠,身穿蟒龙袍,看穿戴腰缠万贯,看气质贵不可言,莫名其妙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白玉堂,“包大人,这是何人?”
包大人看一眼身旁的展昭————展护卫,还是你来说吧。
展昭很淡定地向中年男人解释,“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王爷不必在意,王爷刚才所言,展昭铭记于心,必定竭尽全力,还请王爷放心。”
被称为王爷的中年男人见展昭不愿意多说,也不在意,“有展护卫在,本王自然放心,希望展护卫尽快安排,万不可有任何耽搁。”
“展昭遵命。”
中年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辞了。”
包大人拱手,“王爷请。”
中年男人起身走到门口,白玉堂还趴在门口装死,中年男人毫不犹豫地踩着白玉堂的背走出去,雪白的袍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白玉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睁眼就要爬起来,没想到包大人竟然紧跟着中年男人的脚步,庞大的身躯一脚踩上去,白玉堂顿时被重重踩趴下,再想起来,公孙先生又一脚踩上去,白玉堂第三次被踩趴下,用犀利的眼神瞪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展昭,警告他————
“展昭,你敢踩,五爷跟你没完!”
“书房里只有这一扇门,白兄又正好趴在这里不肯离开,毕竟展某没有白兄翻窗户的习惯,只好委屈白兄了。”展昭说完撩袍抬脚,踩着前人的脚印毫不犹豫地踏过去。
白玉堂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锤打着地面,恨的海誓山盟,沧海桑田。
展昭站在书房门口,向一旁窗户的方向明察秋毫地看了一眼。
蓝星像只大壁虎一样贴在窗户上,用自己的袖子很认真很投入地擦着原本就很干净的窗框,擦的勤劳勇敢,积极向上,一边擦一边用自己古灵精怪的小眼神悄悄观察,发现展昭一直看着自己,立刻收回眼神,继续擦的勤劳勇敢,积极向上,用实际行动向展昭充分证明:身为一个热爱劳动的积极分子,她没有偷听,她只是来擦窗户的。
展昭好气又好笑。
一连被人踩了四脚,心高气傲如白玉堂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包大人,公孙先生和展昭就算了,那个什么见鬼的王爷算是那根葱,白玉堂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抓住展昭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吼,“臭猫,那老小子到底是哪家的狗屁王爷?”
“白兄慎言。”展昭提醒,“那位是八贤王。”
八贤王忠君爱国,礼贤下士,贤王美名,受人尊敬,白玉堂听过不少关于八贤王惩治奸臣,抱打不平的事情,对这位王爷的印象倒也不错,可惜八贤王一向深居简出,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日会出现在开封府。
白玉堂有些惊讶。
和白玉堂的惊讶相比,蓝星道反应就比较兴奋了。
八、贤、王!
就是那个手里一把御赐金锏,看谁不顺眼,打打更健康,打死都不用偿命的那个八贤王!
蓝星听过八贤王的名,没见过八贤王的人,对这个人类世界里大熊猫一般存在的珍贵个体十分好奇,后悔刚才没看清楚他的音容笑貌,八贤王前几次来开封府都被她完美地错过,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跑了,他窗户也不擦了,决定赶紧追上去再多瞻仰几眼,从展昭身边跑过时被他一把抓住后脖领子,拎小鸡似地拎回来。
“去哪?”展昭看着蓝星身上的包袱。
“看八贤王。”
“看八贤王需要背着包袱?”
“先看八贤王,后看选鉴会。”
蓝星泥鳅一样从展昭手里滑出来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发现前面挡着白玉堂,后面堵着展昭,前有鼠后有猫进退两难,蓝星果断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无赖,扯着嗓子大喊,“展昭白玉堂欺负老实人啦!”喊完了觉得还不够,干脆整个人躺在地上接着喊,“展昭白玉堂草菅人命,欺压无辜百姓,逼良为娼啦!”
白玉堂走过来一条手臂搭在展昭肩膀上,看着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蓝星,“猫儿,大宋律法对造谣诬陷的人是怎么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