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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戛然而止,黑纱人从树枝坠落,重重摔在地上晕过去,一支铁打的笛子掉落一旁。
用有限的工具设置一个简陋的定时发射装置,然后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里不惜一切代价连番进攻,终于将轿子里的人按照事先预想的方式逼出来,再利用玉笛里的细针偷袭,时间,角度,速度,力道,一切都刚刚好。
干的漂亮!
蓝星为自己点赞。
笛声刚一断,所有护院在班家父子的指挥下立刻从暖阁里冲出来向四面八方突围,所有黑衣人迅速拦截,沸腾腾杀成一片。
蓝星向黑纱人走过去,她要看看这个音杀到底是何方神圣,就在掀开黑纱前的一刹那,几个黑衣人挥刀向她砍来,蓝星不得不放弃黑纱闪身躲避,两名黑衣人趁机扶起黑纱人迅速撤离,混乱中,蓝星只看见对方一只手————修剪整齐的小指指甲上涂着红色的凤仙花汁。
蓝星瞬间想到一人,突然感觉一道诡异寒气在胸口搅动,五脏六腑剧烈疼痛,一口血喷出来。
音杀的威力果然是防不胜防!
几个黑衣人见蓝星受伤立刻围攻。
又一口血涌上来,被蓝星强压下去,她伤得不轻,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只能在密不透风的刀锋中闪转腾挪,尽量躲闪,奈何敌人数量太多,她速度渐渐慢下来,黑衣人的进攻却越来越强势,蓝星咬紧牙关强撑一口气,刀口下几次险相还生。
一道炫目白影乘着清风从墙外冲天而起,寒光起,剑如虹,突破黑衣人包围来到蓝星身边。
“白玉堂!”蓝星大喜。
白玉堂一身傲雪白衣上面多了几条深浅不一的血迹,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出尘的气质,身法凌利,出手霸道,画影如龙似电,舞出惊虹一片,将蓝星保护的滴水不漏,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提醒蓝星,“山庄里到处都是这些见不得人的家伙,我已经点了烽火,附近的军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支援。”
蓝星看去,远处的角楼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山庄里面有几个地方冒出浓浓的黑烟,好似乌龙出海,一飞冲天。
你这是烧了人家多少房子啊?
墙外隐约传来喊杀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潮水一样涌进来,见到黑衣人格杀勿论,手法干净利落,如砍瓜切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的黑衣人被砍杀了一半。
“来的这么快?!”白玉堂精神大震,画影在手中越发凌利生威,杀得黑衣人全无招架之力。
一见情况不妙,黑衣人迅速撤退,来不及撤退的全部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药自杀。
一场血腥变故很快就被彻底镇压,班家父子召集人手统计伤亡,重新布置山庄里的防守,音杀的打击面实在是广泛,很多听到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班家父子派人从玄铁镇找来大夫为大家诊治,连赵益带来的三个大夫都被临时征用。
公输玉坐在暖阁里不停地咳嗽,小厮忙着为主子端茶送水,拍背顺气,而那个神出鬼没的暗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蓝星不管别人,拉着大夫先给公输玉看,确定他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内伤,这才松了口气。
白玉堂受的都是皮外伤,大夫忙着照顾伤得更重的人,根本就没工夫理会他,他只能自己给自己上药,背上一处怎么都够不着,蓝星走过去从白玉堂手里拿过药瓶,对着他背上的伤口大把撒上去,疼得白玉堂呲牙咧嘴大叫连连,“哎呀呀呀……”
蓝星吓一跳,“闭嘴,知道的我在上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猪呢!”
白玉堂悲愤,“你这么上药,猪都得叫!”
蓝星不屑,继续上药,动作轻了不少,“怕疼就继续装睡,谁让你跑出来逞能,逞能就逞能,你别受伤啊,亏你还整天吹牛自己是什么风流天下我一人,我看你就是吹牛天下你一人!”
她给白玉堂下的是上等迷药,不睡上两个时辰根本醒不过来,可是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地冒出来拔刀相助,只能说明一个真相,白玉堂根本就没有喝迷药,他是在装睡。
这是明目张胆的诈骗!
蓝星越想越火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药的手一使劲,从白玉堂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中寻求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白玉堂疼得脸都白了,梗着脖子反驳蓝星,“你可真是恶人先告状,我还没说你呢,居然敢给五爷我下迷药,要不是我明察秋毫,料事如神,就真被你算计了!”
“算计你是看得起你,一般人我还懒得算计。”
“你还好意思说?”白玉堂更悲愤,“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敢逞强,五爷要是再不出来,你这条小命就让你自己玩完了!”
“咱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叫随机应变!”
“你这叫胡闹!”
“你敢说你没有胡闹过,不趁着年轻的时候闹,难道要等老了再闹?”
白玉堂哈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