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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家父子双双变了脸色。
局面变得复杂,客人们的心情更加复杂,班锐盛这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眼看是彻底得罪了朝廷,如今连军队都惊动了,只怕又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他们和万仞山庄交情有限,最多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可千万不要被牵连才好,明哲保身最重要!
想到这里,客人们都有些沉不住气,纷纷向蓝星表示,自己就是个过路的闲散人员,和万仞山庄一点关系都没有,蓝星当场表示,想看热闹的留下,不想看热闹的也留下,事情结束之前,谁敢踏出山庄大门一步,死无全尸,客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站在一旁。
班锐盛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些人平时一个个嘴上都义薄云天,真出了事情全都狼心狗肺,他怎么都想不到蓝星竟然可以调动军队,指着蓝星告诉王彪,“王副将,他是奸细,小心不要上了他的当!”
王彪一瞪眼,“我不知道什么奸细不奸细的,我只知道他有兵符,谁有兵符我就听谁的。”
“兵符一定是假的!”
“是真是假我比你清楚。”
班锐盛不甘心,本以为在自己的地盘上可以一手遮天,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这个朝廷特使,不如干脆就来个破釜沉舟,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混帐!”班鸿超突然一巴掌拍在班锐盛后脑勺上,气急败坏,“谁让你叫人来的,我还没死能,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平时不学无术就算了,居然还敢对特使大人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是想把祖宗留下的基业全都毁了才甘心是不是?”
“爹,我只是————”
“闭嘴,跪下!”
班锐盛不敢多言,不情愿地跪下。
班鸿超跪在儿子身边,面对蓝星,诚惶诚恐,“是草民教子无方,平日对犬子多有纵容,才会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大人,还请大人息怒,草民父子对朝廷,对皇上一直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任何不臣之心,只是草民年迈久病,犬子又难成大气,经过昨日一场风波之后,草民深感自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有了金盆洗手之意,没想到又惹出今日意外,是草民思虑不周,还望大人宽宏大量,切莫与犬子计较。”
由着儿子折腾,折腾不了了还有老子出面打圆场,这爷俩的算盘打得可真是精易求精!
蓝星冷笑,“班庄主,你猜这些话我信还是不信?”
“草民句句肺腑之言,信不信都是大人的智慧,不过————”班鸿超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蓝星,心中五味杂陈,自从见到蓝星的第一眼,他就没把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放在心上,可是事实证明蓝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个脸上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朝廷特使,远比他见到的更复杂,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
班鸿超浑浊的眼神闪过一道利光,“既然大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何不高抬贵手?”
“班庄主这是话里有话?”蓝星一皱眉,“我一不贪污,二不受贿,三不坑蒙拐骗,四不烧杀抢掠,除了吃你家东西住你家屋子用你家茅房顺便打碎你几个杯子折了你几件兵器之外,连你班家一针一线,一草一木都没动过,什么时候‘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不要血口喷人!”
“事已至此,大人又何必否认。”
“事已至此,班庄主最好把话说清楚。”
“大人真的要我把话挑明?”
“必须的!”
在蓝星的坚持下,班家父子将她带到万仞山庄的祠堂,祠堂里供奉着班家上百位祖先的牌位,在堆成山的牌位后面隐藏着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面珍藏了一份年代久远的珍贵秘籍,为了保护这份秘籍,密室安装了三道高级密锁,六道杀伤性机关,擅自进入者一律有进无出,如今,密室入口敞开,三道密锁和六道机关被全部破解,秘籍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空盒子。
班鸿超指着桌上的空盒子,“这盒子里原本放着一本秘籍,里面记载了各种兵器的详细制作图纸和独特铸造工艺,小到江湖人手中的一刀一剑,大到攻城略地的□□战车,有了这份秘籍,任何人都可以掌握制作上乘兵器的方法,昨日山庄被黑衣人袭击之后,秘籍被盗,既然秘籍已经丢失,朝廷自然也就不再需要万仞山庄了”
果然!
蓝星一直觉得昨天的黑衣人有些奇怪,如果不是那两个奇葩劫匪,藏在屋顶上的黑衣人不会轻易暴露,如果当时守在院子里的黑衣人一起冲进暖阁大开杀戒,暖阁里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可是他们却围而不打,音杀虽然厉害,却只针对想要离开暖阁的人才有真正的杀伤力,当时她就怀疑黑衣人另有目的,原来是惦记着万仞山庄的秘籍……
不对!
既然黑衣人能无声无息地潜入万仞山庄,直接偷秘籍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围住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