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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铃来到山寨大厅,一只脚才迈进去,一把小巧锋利的柳叶刀迎面飞来,紧贴着她的太阳穴飞过去钉在柱子上。
没有任何犹豫,秦九铃另一只脚从容地迈进门,看着坐在前方虎皮大椅上,徐娘半老,妖艳妩媚的红衣女子。
凌云寨大当家霍冰燕,四十不惑,依旧娇艳如花,肤白貌美大长腿,一袭红衣热烈如火,像只慵懒的猫蜷缩在宽大的虎皮椅上,手里摆弄着一把柳叶刀,看着秦九铃微微一笑,风情万种,“秦大小姐好胆色。”
秦九铃站在门口的阳光里,身上的白衣沾染了些灰尘,却无损她清秀灵动的气质,英气的眉宇之间透着不容侵犯的从容,还霍冰燕一笑,云淡风轻,“大当家好功夫!”
霍冰燕爷爷是山贼,爹爹是山贼,所以她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祖先的衣钵,专业山贼四十年,最喜欢拦路抢劫,绑架勒索,见过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肉票,贪生怕死的有,哭爹喊娘的有,宁死不屈的有,冷静镇定的有,从容不迫的有,但是像秦九铃这样被她出其不意飞了一刀之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真没有。
这是赤裸裸的绑架,换了别的肉票,在黑漆漆的石牢里被关了三天三夜,早就吓得哭天喊地,甚至发疯癫狂,偏偏这位秦大小姐跟个没事人一样,安安静静地睡了三天三夜!
太不把绑匪这个职业放在眼里了!
作为一个肉票,秦九铃很不合格。
作为一个绑匪,霍冰燕很不高兴。
霍冰燕从虎皮大椅上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秦九铃,“你被我绑架了,都不怕吗?”
秦九铃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树大招风,迟早的事。”
霍冰燕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就得看情况了。”秦九铃一本正经地分析,“如果你绑我是为了钱,那你就是穷人,如果你绑我是为了钱以外的东西,那你就是坏人,你是想当穷人还是想当坏人?”
这是明目张胆的骂人!
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肉票,霍冰燕突然有种想掐死秦九铃的冲动,同时也有点欣赏秦九铃,这么有胆识有性格的肉票,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霍冰燕气笑了,笑得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秦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放心,姐姐不是坏人,只是最近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花容月貌又多了一条细纹,甚是心痛,想和大小姐借五万两银子买点胭脂水粉,大小姐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五万两的胭脂水粉应该可以把她活埋了吧?
“我堂堂秦家大小姐就值五万两?”秦九铃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胭脂水粉也分三六九等,一般的货色绝对配不上大当家的花容月貌,不如我再加五万两,大当家可满意?”
要五万送五万,头一回见到这么大方的肉票,霍冰燕完全懵圈地看着秦九铃,不知道这位大小姐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秦九铃耸了耸肩膀,“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再怎么说我秦家也是庆安首富,赎金当然要比一般人高上许多,否则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能拿的出十万两?”
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天大的财富了!
秦九铃不屑,“这位美女,不是我看不起你,一看你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区区十万两就把你吓着了,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你对有钱人的生活一无所知,在有钱人眼里,钱不重要,面子才重要。”
霍冰燕不缺钱,但是和秦九□□中所谓的有钱人还差的很远,她的确无法理解秦九铃这个有钱人的想法,但是既然她这个有钱人要面子不要银子,那她不如趁机再多敲一笔。
“我觉得大小姐的身价可不止十万两。”
“我秦九铃的命当然不是区区十万两就能换来的,就怕大当家的口袋装不下。”
“能装多少是多少,姐姐不嫌弃。”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怕撑死你。”
“撑死总比饿死强。”
“这么说大当家是吃定秦家了?”
“谁让秦家肥的流油。”
“不知道大当家这一口打算咬多大?”
霍冰燕一拍桌子,“一口价,二十万两,少一个子都不行。”
秦九铃也一拍桌子,“一口价,二十万两,多一个子都没有。”
“爽快!”霍冰燕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忍不住大笑。
“先别高兴的太早。”秦九铃道:“秦家进出的每一笔银子都有严格的手续,就算是赎金,没有我的亲笔信,你一个子都拿不到。”
“亲笔信?”在信里动手脚求救的方法霍冰燕见过很多,“我警告你别给我玩花招!”
秦九铃不屑,“我说,你写,你觉得我能玩什么花招?”
霍冰燕真心觉得这主意不错,山寨里都是大老粗,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写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