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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第二天,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顾邵晨奇迹般地醒过来,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关心秦九铃的安危,得知秦九铃已经平安无事回到家中,顿时长舒一口气。
昏迷太久,身体十分虚弱,被打得太惨,身上的骨头断了好几根,大夫掐指一算,顾邵晨没有三两个月根本下不了床,成了名副其实的“体虚,肾虚,都虚”。
二夫人认为顾邵晨是为了救秦九铃受伤,于情于理,强烈要求秦九铃亲自探望,秦九铃觉得这话没毛病,于是带着一只老虎两个丫鬟浩浩荡荡来到顾邵晨床前,看着顾邵晨全身缠满了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一动就疼的嗷嗷叫,三个人在心里狠狠爽了一把,然后,秦九铃大方地送上两粒骰子作为探病礼物。
顾邵晨对秦九铃的到来很是欢喜,两个人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嘘寒问暖,顾邵晨主动提出,自己伤痛在身,不易操劳,建议在他卧床静养期间,秦家生意交由秦九铃管理。
玄冰飞羽心中暗喜,她们知道大小姐一直都想把秦家的生意从顾邵晨手里拿回来,可是顾邵晨却紧抓着不放,没想到挨了一顿打就变得识相起来。
然而,秦九铃的反应却出乎两个人的意料。
秦九铃断然拒绝,“生意一直都是你在做,挺好,要是交到我手里没几天就输光了,我可不想让我娘喝西北风,你就是断了几根骨头,又不是被打傻了,躺在床上拿主意就好,跑腿的事情让别人去做,耽误不了。”
“可是……”顾邵晨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秦九铃态度强硬,不给顾邵晨丝毫商量余地。
回翠影轩的路上,飞羽一脸不甘心,问玄冰,“这么好的机会,你说大小姐怎么不要呢?”
玄冰分析,“你傻呀,顾邵晨平时把生意抓的死死的,现在突然自己交出来,摆明了是有诈。”
“我当然知道,我们搅乱了他在黑市的生意,他现在肯定是焦头烂额,这个时候把生意交给大小姐摆明了是想甩锅,我只是觉得机会难得,实在可惜。”
“机会总会有的。”路过后花园,秦九铃坐在秋千上,“你们看顾邵晨的伤是真假?”
玄冰不解,“大小姐觉得顾邵晨的伤是假的?”
秦九铃道:“你们不觉得顾邵晨这伤来得太是时候了吗?”
飞羽想了想,“可是顾邵晨是被凌云寨的人打的,山贼打人还能是假的?”
“顾邵晨挨打,跟在身边的小厮都看见了,不应该是假的,除非打他的人……”玄冰一下子想到什么,“大小姐的意思是,顾邵晨和凌云寨是一伙的?”
秦九铃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小肉干丢给肉包,肉包一口接住,吃得津津有味,秦九铃道:“凌云寨这么多年绑票一直很有规律,半年一次,不早不晚,要是我没记错,三个月前他们刚刚绑了城西杜员外的儿子,按理说半年之内都不应该再绑人,除非是有人出钱让他们这么做,二夫人和秦凤兰整天在家连门都不出,不可能认识山贼,唯一和凌云寨有接触的只有顾邵晨。”
作为庆安最大的土匪窝,凌云寨很擅长打劫过路的商队,凌云寨的地盘又是商队进出庆安的必经之地,庆安的商队自然就成了凌云寨的首选目标,而作为庆安最大的奸商,秦观海很擅长打点自家商队所到之处的土匪,每年都会给凌云寨一笔孝敬钱,凌云寨拿了钱就不会再找秦家的麻烦,遇到别家同行打劫秦家的时候还会帮秦家,毕竟是自己家的肥羊,不能让别的狼吃了,这风俗习惯在秦观海死后也顺延到了顾邵晨身上,而且据微尘查到的消息看来,顾邵晨和凌云寨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可是他图什么呀,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连山贼都用上了,就为了唱一出苦肉计,然后把生意甩给大小姐?”飞羽觉得顾邵晨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不对!
霍冰燕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她活着离开,既然顾邵晨想借刀杀人,又何必非要亲自去送赎金,黑衣人屠杀凌云寨是老头的主意,顾邵晨并不知道,如果他没想到她能活着回来,又何必唱什么苦肉计,如果她真的死了,秦家势必落在顾邵晨手里,他这出苦肉计又是给谁唱的?
秦九铃一时间毫无头绪。
玄冰惋惜,“只可惜凌云寨的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秦九铃想了想,“去查查给顾邵晨看病的那个大夫。”
“是。”
夜色深沉。
被伤痛折磨的睡不着,顾邵晨躺在床上细细盘算,秦观海说过,秦家的那个秘密只能传给秦家的当家人,秦观海死的突然,当家人还没有选定,那秘密自然是没有继续传下去,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只是口口相传,一定有什么记录,秦观海死后,他的东西都在大夫人手里。
怎么才能让大夫人把秦观海的遗物交出来?
在黑市上做买卖的时候,一次机缘巧合,他认识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