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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当时奴婢躲得远。”
“有多远?”
“大概……二十几步。”
秦九铃脸色一沉,看着春喜的眼神异常犀利,“二夫人出事那天是阴天,寅卯交替之时天还未亮,你距离秀秀二十几步远,竟然可以看见她埋的是带血的衣服?”
春喜看着秦九铃犀利的眼神,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奴婢是在秀秀离开之后,因为一时好奇就去挖开看看,后来奴婢就听说二夫人出了事,所以猜测……”
“猜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猜测,因为秀秀打了你,骂了你,你怀恨在心,故意陷害她?”
春喜整个人伏在地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大小姐明鉴,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果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秀秀恨得牙痒痒,“大小姐千万别听她的,这丫头平日做事笨手笨脚,经常被我教训,心里早就恨透了我,一定是借着二夫人出事,自己埋了刀陷害我!”
事已至此,春喜心里明白,今日要是不把秀秀彻底扳倒,她就别想在秦家继续待下去了,鼓足勇气直起身来看着秦九铃,眼神坚定决绝,说话声音也不打颤了,慢慢道:“二夫人出事的前一天,奴婢失手打碎了大夫人心爱的花瓶,被秀秀打骂之后关在柴房锁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放出来,白天有人看着干活,到了晚上就又被锁在柴房里,一直到今天,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回去过,根本就没有机会陷害任何人,奴婢既然端了秦家的饭碗就要对主子衷心,大小姐是秦家的主子,只要是秦家的事情,无论奴婢知道什么,都应该告诉大小姐。”
“好伶俐的一张嘴。”秦九铃一手捏住春喜的下巴,“我倒要看看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究竟有多少实话?”
兰馨院后院空无一人,只有雪静静地下。
春喜带着众人来到一处院墙下,很肯定地指着墙根,“就是这里。”
墙根盖着一层厚厚的雪,秦九铃让家丁找来锄头挖了不久,果然挖出一包东西————一件酱紫色的衣服里包着一面铜镜,铜镜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衣服前身一片血迹模糊。
秦九铃恍然大悟,难怪觉得二夫人的梳妆台上除了首饰还少了什么东西,正是铜镜!
她又看着那件衣服,觉得有些眼熟……
“不会的,秀秀不会杀人,一定是弄错了!”看见果真如春喜说的那样挖出了东西,许嬷嬷像被雷劈了一样,痛心疾首地看着秀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秀一脸委屈,“娘,我没有杀二夫人。”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能说。”
许嬷嬷气急败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要是不想气死我就快点实话实说!”
“是……”秀秀支支吾吾,神色极度不安,最后终于小声说出,“是……大夫人。”
“啪!”大夫人手上的珊瑚珠串掉在青石板的地上摔得四散飞溅,满脸惊愕。
“啪!”许嬷嬷重重扇了秀秀一记耳光,“你胡说什么?”
秀秀捂着脸“噗通”一声跪下来,边哭边道:“前阵子大夫人身体不舒服,为了照顾方便,我都是睡在大夫人的房间里,二夫人出事那天夜里,我想看看大夫人睡得好不好,结果发现床上没人,大夫人也不在房间里,我出门去找,就看见大夫人慌慌张张的从兰馨院的后门进来,衣服上沾着血,手里还拿着带血的镜子,我当时很害怕,想要躲起来,可是大夫人发现了我,让我把血衣和镜子藏起来,还嘱咐我不许告诉任何人。”
果然是娘的衣服!
秦九铃心里“咯噔”一下,从二夫人出事之后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祥感觉骤然间被无限放大。
“我那晚根本就没出去过,更没见过这面镜子!”大夫人又惊又怒,气得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秀秀,“你和铃儿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亲女儿一样,自认从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秀秀哭着向大夫人磕头,“大夫人对秀秀恩重如山,秀秀愿意为大夫人当牛做马,可是秀秀只是一个小丫鬟,不想被人冤枉杀人,大夫人您千万别怪我!”
“你……”大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许嬷嬷,“你养的好女儿!”
许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大夫人面前,“夫人息怒,是老奴该死,教养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许嬷嬷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秀秀脸上,“到底是谁教你这种混账话?”
秀秀哭的更委屈,“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还说,我怎么养出你这个不孝女,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许嬷嬷的老拳头一下下打在秀秀身上。
秦九铃不开口,没人敢阻止许嬷嬷。
秦九铃相信春喜没说谎,但是秀秀绝对在骗人,母亲体弱多病,胆小懦弱,切个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