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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长老多年来都是仰仗着沈青的生意才能发家致富,已经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程度,沈青赚钱所有人赚钱,沈青赔钱所有人赔钱,沈青要是倾家荡产,整个庆安商会就是天塌地陷!
蛇打七寸,桑园就是整个庆安商会的七寸。
老狐狸们顿时如临大敌,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沈青的心腹,六大长老之四,周老板瞪着地契不可置信,“不可能,秦家已经破产了,你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买下这所有的桑园,这些地契一定是假的!”
玄冰从沈青手里一把拿回地契,在老狐狸们面前晃来晃去,“各位看仔细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签字印章一样不少,我们大小姐就是这些桑园名正言顺的主人,只要我们大小姐一句话,把园子里的桑树全铲了,到了来年春天没有桑叶,各位恐怕也要倾家荡产,既然都是倾家荡产,有各位陪着,秦家也不算吃亏。”
周老板有恃无恐,“小丫头,你知道庆安有多少桑户蚕农指着这些桑园活命,你要是敢断了他们的活路,他们就敢生吞活剥了你!”
玄冰冷道:“桑园没了还有茶园,果园,菜园,桑户蚕农也可以变成茶农,果农,菜农,各位可以拭目以待。”
作为老狐狸们的主心骨,沈青努力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思一转已经有了主意,“看来大侄女很有远见,倒是让我们这些做叔叔伯伯的自愧不如,既然大侄女有这些桑园,就可以用来抵偿违约金,我们庆安商会出面,为大侄女作保,一定没有问题。”
秦九铃笑了,“沈会长误会了,我没打算用桑园抵偿违约金,我就是给你们看看。”
看看不如不看,这丫头摆明了就是想气死他们!
老狐狸们的脸色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你想怎么样?”杜老板故作镇定。
秦九铃故意在沈青身后的狐狸群里仔细看了看,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哎呀,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秦家的债主全都在这里,真是太巧了,正好,咱们商量商量,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把秦家的违约金都免了吧。”
谁跟你是自己人,谁跟你客气,那可是四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李老板提醒,“大侄女,你没做过生意,不懂做生意的规矩,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当年你爹就是凭着一诺千金才把生意做的这么大,如今凭你一句话就想赖掉违约金是不可能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若是真想东山再起,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欠的债还清楚,否则以后是没有人敢和你们秦家做生意的。”
冯老板冷道:“大侄女有实力一口气买下这么多桑园,想必这违约金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就是因为园子买多了才没钱还债啊!”秦九铃一脸追悔莫及,“不过李老板说的也有道理,做生意诚信最重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各位放心,我秦九铃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会把债还上,但是我的锅放的有点远,不知道杜老板,李老板,冯老板,周老板,王老板,徐老板能不能再多等一个月?”
被秦九铃点名的几个老狐狸都是秦家的债主,彼此之间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冯老板带头表示,“大侄女开口,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当然要给面子,不过我们还是听会长的安排比较好。”
秦九铃看着沈青。
秦九铃从未来过商会,却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每个人的身份,这让沈青有些意外,不得不重新重视起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对于秦家这个黄毛丫头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从前胆小怕事,如今摔坏了脑子,刁蛮张狂,该嫁不嫁,不成体统,原本以为就是个自以为是的黄毛丫头,轻轻松松也就打发了,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胆量和手段,初次见面,秦九铃给他的第一印象和传说中大相径庭,她既不张狂也不刁蛮,不卑不亢,端端正正一个大家闺秀,却又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自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风骨,年纪轻轻,心机沉稳。
别的不说,单凭秦九铃在他眼皮子底下垄断桑园这一点,沈青就断定————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怎么除?
沈青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一个月确实有点长,毕竟大家手里都没什么银子,生意耽误不得,不过既然大侄女开口,我这个做伯伯的当然是义不容辞,我看就以十天为限,只要十天之后能还清违约金一切都好说,否则————”沈青精明老辣的目光注视着秦九铃,“在商言商,就算我们不忍心,也只有公事公办了。”
秦九铃问,“不知道沈会长所谓的公事公办是怎么个办法?”
沈青一脸为难,“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大侄女实在还不出钱来,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只要你把秦家剩余的财产拿出来赔给大家就好,当然也包括秦家大宅和你手里所有的桑园,要是还不够,看着我的面子上,各位就吃点亏,算了吧。”
冯老板一脸为难,“既然沈会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几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