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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铃停下划拳，一脸嫌弃地看着老狐狸们，“不是说好十天吗，今天还没过完，各位这么早就来要钱，这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
还不知道是谁穷的揭不开锅。
徐老板不屑，“都这个时候了，大侄女又何必做这种无谓的挣扎，早几个时辰晚几个时辰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秦九铃强调，“你们一大早来我家要债，让我很不高兴，严重影响我一整天的心情。”
沈青没有耐心和秦九铃胡搅蛮缠，拿出秦九铃在庆安商会大门口按过手印的字据，开门见山，“大侄女，十天期限已到，你的银子可取回来了？”
“没有。”秦九铃实话实说，“本来别人欠着秦家几笔银子，凑一凑差不多能还各位的违约金，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派出去收债的人，半路上也不知被从哪冒出来的乌龟王八羔子给抢了，除了一身伤，连一个子都没带回来。”
沈青一脸惋惜，“那就没办法了，咱们有言在先，既然你赔不了违约金，我们也只能公事公办。”
秦九铃眉毛一挑，“我只说钱没带回来，可没说陪不了违约金。”
飞羽打开桌上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是厚厚一摞货真价实的银票，“四十万两，不多不少，沈会长可要看清楚了。”
老狐狸们一个个变了脸色。
沈青脸色最难看。
不是说秦家已经山穷水尽了吗，山穷水尽还能一下子拿出四十万两，有了这四十万两，他就拿不到桑园，桑园在秦九铃手里，他就完了，沈青死死瞪着盒子里的银票，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秦九铃很喜欢老狐狸们现在的脸色，端起桌上的热茶送到唇边悠闲地吹，上好的雪白色细瓷盏，淡红色的茶水升着一丝淡淡的水汽，闻一闻香气扑鼻，品一口齿颊留香。
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完，秦九铃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青，“沈会长，商会和秦家的账、清了。”
清了？
怎么可能！
他为了算计秦家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费了多少心血时间，拿不到大宅和桑园，之前所有的投入都是白费。
他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四十万两一文不少，商会和秦家的账的确是清了。
周老板安慰沈青，“会长，来日方长，我们一定还有机会。”
不错，他们还有机会，秦家经过这次风波已是伤筋动骨，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只要他们抓紧时间再谋划些事情出来，成功指日可待。
“既然大侄女这么有诚意，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大家以后还要做生意，我们和气生财。”
沈青强颜欢笑，伸手去拿盒子里的银票。
“砰”的一声，飞羽抢先一步关闭盒子，要不是沈青躲得快，差点被夹断了手指头。
沈青不解，“大侄女这是什么意思？”
秦九铃冷冷一笑，“商会和秦家的账清了，秦家和商会还有账没算，既然各位今天来了，我们就顺便把该算的都算算清楚。”
沈青戒心顿起，“不知道大侄女想怎么算？”
“当然是一笔一笔慢慢算。”秦九铃翘着二郎腿，从容不迫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老管家带着几个男女老少从客厅后面走出来，几个人在厅里站成一排，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这几个人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做出来的事情可是一点都不老实，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他们一个个的请出来。”秦九铃刀子一样的视线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语气像数九寒天的冰坨子，“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帮你们说？”
几个人都一声不吭，一个个缩着脖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秦九铃冷道：“玄冰，你来说。”
“是。”玄冰走到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面前————
“杨文杰，嗜赌成性，因为赌博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偷盗秦家金店黄金首饰共四千余两，还赌债九百两，剩余三千一百两，三日内全部赌输。”
“居然比我还败家。”秦九铃摇了摇头。
飞羽从檀木盒子里拿出四万两银票放在桌上。
那不是陪给他们的钱吗？
周老板问秦九铃，“大侄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人理他。
玄冰走到下一个人面前，“刘子铭，徐氏米店伙计，伙同四人到秦家米店盗窃两车大米，离开时纵火烧毁米店，致使店内所有粮食付之一炬，直接损失三万七千两。”
秦九铃纠正，“不止，粮食涨价了，少说也得四万五。”
飞羽从檀木盒子里拿出四万五千两银票放在桌上。
“张惠安，王氏染布坊调色工匠，暗中调换秦家订购的染布原料，致使秦家染坊布料染色失败，直接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