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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还是我连累你了?”
“不用内疚,五爷不会怪你的。”
“我谢谢你。”秦九铃翻了个白眼,转念一想,“不对呀,我没有仇人。”
就算有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白玉堂告诉她,“有些仇人不会指着自己的鼻子告诉你你和他有仇。”
秦九铃想了想,觉得这话倒也有些道理,“不管怎么样,患难见真情,看在你为我挡刀的份上,功劳簿上我记你一笔。”
“我也谢谢你。”白玉堂也翻了个白眼,“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总是撕我的衣服,你的衣服明明比我多?”
这一路上,他每次受伤,她就撕他的衣服包扎,这一路撕下来,他好好的衣服都快撕成麻袋片了。
“因为我的衣服是新的。”秦九铃理直气壮。
白玉堂无语了。
连续十天被追杀,吃不好睡不好,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再加上一身伤痛,失血过多,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白玉堂恨不得立刻躺下好好睡上一觉,但是他不能,危险随时都会降临,他不能有丝毫松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你行吗?”秦九铃很担心,缺医少药,再这么跑下去,她觉得白玉堂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不行也得行。”白玉堂一手握住画影撑在地上,一手扶着树身艰难地站起来,一阵眩晕袭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猛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秦九铃一把扶住他,“别逞能,你伤的这么重,不能再走了。”
“我不要紧。”
“白玉堂!”
“现在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白玉堂道:“我答应展昭要护你周全,你可别让我失信。”
秦九铃脱口而出,“那谁来护你周全?”
这时候倒是还知道关心他,白玉堂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冲秦九铃一笑,“五爷还用人护吗?”
秦九铃叹口气道:“五爷也不是铁打的。”
白玉堂眼中闪过几分欣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温柔地揉了揉秦九铃的脑袋。
感觉白玉堂这揉脑袋的手法眼神怎么像在摸狗头,秦九铃也把白玉堂的脑袋当成肉包的脑袋揉了揉,感慨道:“你这么舍己为人,要不是你答应了展昭不能失信,我都以为你是喜欢上我了。”
白玉堂突然一阵激烈的咳嗽,一口气差一点就缓不过来,随手在秦九铃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少自作多情。”说完强打起精神,有些涣散的目光迅速恢复凌厉。
两个人出了树洞,秦九铃扶着摇摇欲坠的白玉堂,一路摸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两个人都不说话,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踩着落叶的脚步声。
突然,一道寒光划破夜色迎面刺向秦九铃!
电光火石之间,白玉堂一把将秦九铃拉到身后,手中画影迎着寒光径直刺过去!
夜色中随即响起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刺眼的火花闪电!
又是一道寒光从秦九铃背后刺过来!
白玉堂及时察觉,再次将秦九铃拉到一旁,反手一剑。
黑暗中隐约有七八个人影将他们包围,围攻神出鬼没,白玉堂一手拉着秦九铃,一手持剑,画影如龙似电在夜色中交织成一片光影,挡住所有进攻,始终将秦九铃牢牢护住。
托黑衣人的福,白玉堂的剑法秦九铃这几天已经充分见识过了,那是相当厉害,招式凌厉,剑气霸道,干净果决,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转眼已是百招过后,所有黑衣人都变成了尸体。
黑夜又恢复了可怕的寂静。
白玉堂身上又多了两条伤口,深可见骨,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倒下去。
秦九铃扶住白玉堂,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差点被他的重量压垮,费了好大的劲才站稳。
“自己走,别管我。”白玉堂的声音气若游丝,他已经撑到了极限,才说完就晕过去。
秦九铃焦急地叫了两声不见他有反应,伸手在他鼻子下面颤巍巍地试探了一下,不幸中的万幸,还有呼吸。
这个锦袍玉带的少年郎,原本应该潇潇洒洒仗剑倚马走江湖,如今却陪着她沦落到这般境地,秦九铃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白玉堂。
逃命的时候总是争分夺秒的,没时间留在原地等他恢复,更不能把他扔下自己逃命,秦九铃咬咬牙将白玉堂背在背上————看着挺瘦,背着贼沉,白耗子你可少吃点吧。
这片密林也不知道有多大,到处是一模一样的大树,身处其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好像是一座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迷宫,背上仿佛压着一座山,腿上好像灌了铅,秦九铃一只手抓住画影当拐杖,一只手死死抓住背上的白玉堂,迈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往前走,树枝勾破了衣服,再买就好,划伤了皮肤,忍忍就好,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