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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陪着蓝星走进书房,包大人正陪着八贤王在说话。
“见过八王爷,见过包大人。”展昭向两人见礼。
这是蓝星第一次面对八贤王,她没有一般人见到王爷的胆怯和局促,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更准确的说她在观察————说实话,八贤王五官端正,面相庄严,看着就是那种为人严肃,不苟言笑的性格,不过倒是挺帅,比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加在一起都帅,像老年版的赵老三,比赵老三更成熟稳重,还多了一种文人气韵,目光很是威严,不是仁宗那种掌权者的威严,更像是一个老学究的儒雅和严谨。
京城盛产皇族,蓝星曾经在街上见过不少皇族,一个个牛哄哄张狂得很,八贤王是货真价实的皇族中的皇族,可是从他身上既看不到牛也看不到狂,如果“烛光斧影”的传说靠谱,这个人就是曾经比仁宗更接近皇位的人,所以全天下的皇族都可以狂,唯独他不可以,除非他不想活了。
按照这种思路,八贤王身上的文人气韵可以解读为————我虽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皇族,但是我对权利不感兴趣,我也没有任何野心,我就是想做一个读书遛鸟,种花喂鱼,吃饱混天黑的闲散贵人。
但是如果真把他当成“闲散”就大错特错了。
仁宗去万仞山庄私访是机密,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八贤王和包大人联手负责仁宗从京城到万仞山庄这一路上的安全,可见八贤王深得仁宗信任,虽然八贤王曾经是仁宗名义上的父亲,正经的亲叔叔,可是皇权面前无至亲,一个仁宗最该忌惮的人,却得到了仁宗最大的信任,绝对不是“亲情”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电光火石之间想到这些,蓝星给八贤王的定义是————深不可测。
她想见深不可测的时候难如登天,如今这深不可测自己送上门来,只怕是来者不善。
“给八王爷请安,给包大人请安。”蓝星也向两人见礼。
她一身女子装扮,行的却是男子的礼节,八贤王一时间有点懵,不解地看着包大人。
包大人明白八贤王的不解从何而来,解释道:“王爷勿怪,这孩子平日里喜欢做男子打扮,行为举止也是男子习惯,本府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身打扮,想必一时间还改不过来。”
八贤王点了点头,对两人道:“免礼。”
“谢王爷,听说王爷找我,我们认识吗?”蓝星问。
包大人提醒,“不可无礼。”
“无妨,无妨。”八贤王说话很和气,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书房门口的四大校尉,对包大人道:“本王想和这孩子单独谈谈,包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包大人明白八贤王的意思,带着展昭离开书房。
门一关,书房里只剩下八贤王和蓝星两个人。
八贤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蓝星坐下。
蓝星也不客气,大咧咧坐下来,抬起一只脚踩着椅子,一副街头小混混模样。
八贤王看着这样的蓝星,没有说话。
一个不说话,一个等着对方先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大眼瞪小。
通常,小姑娘盯着老头看叫观察,老头盯着小姑娘看叫老不正经,虽然蓝星不认为八贤王想对她不正经,但是老盯着她不说话也不是个事。
“王爷,你能有话就说吗,盯着我看不出花来。”蓝星有点不耐烦,她和八贤王不熟,老头却自己找上门来指名道姓地要见她,她十有八九能猜到他的来意。
“你可以叫我姨夫。”八贤王纠正,态度很是和蔼。
好熟悉的一幕,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不是秦九铃,秦九铃守孝的时候我在万仞山庄,王爷不信可以去问皇上,孙公公,展昭,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八王妃让蓝星证明她不是秦九铃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离开南清宫,压根也没想起来还有万仞山庄这回事,直到在百花宴上见到仁宗的时候她才醍醐灌顶地想起来,现在八贤王旧事重提,她可算是能挺直了腰杆子告诉他————少跟我套近乎,我有证据跟你不是一路的。
八贤王对蓝星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做秦九铃不好吗?你若承认,便是南清宫的座上宾,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蓝星耸了耸肩膀,“我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对荣华富贵不感兴趣。”
八贤王微微一笑,“不在乎金钱,总在乎些别的,不如说来听听。”
“说出来王爷能满足我吗?”
“只要本王能力所及,必会为你做到。”
八贤王做人一直都是这么客气的吗?
听马汉说,八贤王中午就来了,指名道姓要见她,知道她不在就一直等到现在,看这意思是见不到她就不走了。
这可不像是来认亲戚的。
蓝星感觉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揣测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不是个好主意,她决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