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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表小姐那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只用一盘棋,不但保住了大宋的两座城池,还赢来了大理国的俯首称臣,简直是咱们大宋的女英雄!”说书先生讲得滔滔不绝,绘声绘色。
馄饨店老板和说书先生的年纪差不多,身材却是说书先生的两倍,腰上围着一条油腻的围裙站在灶台前,一边用手里的大铁勺搅动着锅里的热汤,一边和说书先生聊天,“我听说去南清宫向这位表小姐提亲的人都快把南清宫的门槛踩破了,可是一听说那离谱的聘礼又全都跑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位表小姐开出的聘礼那就是个幌子,她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说书先生信誓旦旦地表示,“而且两个人还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三世,海誓山盟,至死不渝,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谁?”老板好奇的不得了。
蓝星也好奇的不得了,没想到出来吃个馄饨也能听见自己丰富多彩的八卦,难道她和展昭可歌可泣的爱情故意已经广为流传,人尽皆知了?
说书先生公布答案,“就是南清宫的三公子,八贤王的小儿子,皇上亲封的小堂王!”
“吧唧!”蓝星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书先生和老板都吓一跳,不解地看着蓝星。
“姑娘,你没事吧?”老板以为是自己店里的凳子坏了摔了客人,赶紧过来问候。
“没事。”
蓝星若无其事地爬起来,准备再要一碗馄饨————谣言太惊悚,她需要吃点东西压压惊,一转头就看见一辆马车从馄饨店门口急匆匆地驶过去,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公输玉的马车,馄饨也不吃了,丢下馄饨钱就追出去。
蓝星追上去叫住车夫,“王忠,你家公子回来了吗?”
车夫是认识蓝星的,停下马车打招呼,“蓝姑娘,好久不见,我们公子出远门还没回来呢,您找他有事?”
蓝星恢复记忆后去四艺阁找过公输玉,掌柜的说他出远门了,刚刚看到马车她还以为是公输玉回来了,原来不是。
蓝星有点失望。
“没事,就是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车夫道:“公子的事情我一个下人哪知道,姑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掌柜的叫我去办事,去晚了怕耽误。”
蓝星告诉车夫,“他要是回来了让他来找我,我有话和他说。”公输玉算是教她下棋的师傅,她要把一子定江山的事迹和他好好吹吹,不对,是好好说说。
“知道了。”车夫催马,马车从蓝星面前缓缓驶过,从车厢里传出一阵极力隐忍的咳嗽声,似有若无,再想细听又什么都没有,马车缓缓远去,只留下满街的嘈杂。
听错了吧。
蓝星没在意,看见街边有卖丝线的小贩,走过去挑选。
马车走了不远停在拐角的巷子里,车夫隔着帘子道:“公子,蓝姑娘已经看不见我们了。”
一只苍白的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公输玉坐在昏暗的车厢里远远凝望着正在挑选丝线的蓝星。
车夫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你不是刚刚还急着要见蓝姑娘吗,怎么遇到又不见了?”
公输玉突然用袖子掩住嘴,猛地咳嗽起来。
车夫很担心,“公子,你的病刚刚好一点,不能再着反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公输玉渐渐停止了咳嗽,不动声色地掩去袖子上的血迹,继续凝望着蓝星,直到她渐渐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放下帘子,虚弱道:“走吧。”
车夫以为他们可以回去了,正要赶车,就听见从车厢里飘出两个字,“出城。”
蓝星回到开封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上午,直到展昭来敲门。
门一开,蓝星笑嘻嘻地把展昭拉进屋子,拿起桌上刚刚编好的两条红绳,把其中一条系在展昭的手腕上,“你来的正好,这是我刚做好的,你一条,我一条,戴在手上不许摘,谁摘谁是陈世美。”
展昭任由蓝星给自己系上,他从不曾注意过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但只要是蓝星送的就觉得好。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蓝星看着展昭手腕上的红绳呵呵傻笑。
展昭很喜欢看着蓝星这样笑,很可爱,从她手里拿过另一条红绳,很仔细地系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握住她的手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的人了。”
蓝星喜欢这种归属权的划分,提议,“为了庆祝我们都已经名花有主,我们午饭出去吃吧,我想吃老贺的烤羊肉。”
蓝星当年初到京城,有一阵子特别想吃烤羊肉,找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馆,就是找不到一家满意的,好好的羊肉不是做汤就是炒菜,一家会烤的都没有,身为一个合格的吃货,她怎么能忍受这种BUG存在,当即挑选了一家年代久远但是生意不好的羊肉馆,对老板进行一对一烤羊肉教学,从烤全羊到烤肉串,从羊腰到蹄筋,只要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