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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这一转眼又变成了天牢里的阶下囚,这落差都快赶上上下五千年再加一个马里亚纳海沟了。
墙上的打卡语录从“到此一游”变成了“到此二游”。
蓝星翘着二郎腿坐在冷冰冰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进行深刻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想让仁宗取消和亲有很多种方法,她怎么就用了最笨的一种呢?
用卖国威胁国家最高统治者,她是脑子抽了吗?
仁宗也是,身为一国之君,就算不能展现出胸怀天下的气度,起码也该有一点君子风度,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计较什么呢?
不是说吐沫星子溅脸上都不生气的吗?
怎么就被她一句话给惹毛了呢?
虽然她那句话的确是有点□□政权的嫌疑,但是她那不也就随便说说吗,又没真做,气头上吹个牛怎么能当真呢?
综上所述,蓝星总结,仁宗真的太小心眼了。
小心眼的仁宗说她不答应和亲就不放她出去,那估计她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反正她是不着急,最好待到日本人走了她再出去才好。
蓝星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能玩的时候比谁都会玩,该安静的时候比谁都能安静,即便是被关在天牢里也很是想得开,闲来无事开始打扫卫生,既然要常住,居住环境还是要美化一下的,脏乱的地面扫一扫,落满灰尘的桌子擦一擦,断了一条腿的木板床垫一垫,顺便还能抓只耗子养一养。
她住的牢房是个单间,只她一个,这耗子大小也算个狱友。
“患难见真情啊!”
蓝星给狱友顺毛,看着那一身耗子肉琢磨着怎么煎炒烹炸。
天牢虽然有个天字,里面却是常年昏昏暗暗不见天日,大白天也点着油灯,老蒋拎着油壶走过来,一盏一盏地给走廊上的油灯添油,走到蓝星的牢房的门口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他在天牢里当了半辈子的看守,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犯人,头一回遇见蓝星这样的,关进来不哭不闹不折腾也不害怕,他可听说了,这姑娘还是个公主呢,一个公主居然不嫌弃天牢臭烘烘的污秽环境,还一个人玩得挺欢实,这公主有点意思。
管事的走过来踢了照着老蒋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骂道:“老东西又偷懒,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
老蒋被踹不敢出声,心里把管事的骂了一句,忍气吞声地走开,继续去给下一盏油灯添油。
管事的站在蓝星牢房门口,谨慎地向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偷把一个纸团扔进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蓝星看似专心地玩耗子,暗地里注意着牢房外面的一举一动,余光看见那团纸飞进来落在地上,继续若无其事地玩耗子,等到外面的人离开,她才走过去捡起来打开,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堆曲溜拐弯的线条错综复杂地盘着,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怎么也看不出这堆鬼画符究竟是什么东西。
什么人会避开耳目偷偷给她送一张鬼画符?
蓝星正纳闷,突然听见床底下隐约响起什么奇怪的声音,她立刻收起纸团警觉地跳到床上,趴在床边好奇地伸头往下看,就看见床底下一块半尺见方的地砖正一点一点地慢慢翘起来。
什么情况?
耗子打洞?
什么耗子能翘动这么大的地砖?
蓝星看了看捏在手里的狱友,又看了看床底下,就看见一块地砖已经被完全翘开,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很快,地上出现一个可以通过一个人的洞口,一个大脑袋从里面鬼鬼祟祟地探出来。
偌大的一张脸被浓密的络腮胡子遮住了下面大半,只剩下上面一半还算勉强可以看清样貌,在上下半张脸的分界线上,一双眼睛圆溜溜的不算大,看东西贼眉鼠眼的。
电光火石之间,蓝星想到一个人。
自从知道幽冥殿被炸毁的房子下面有密道,她就一直琢磨着怎么挖,挖洞这种事情涉及到土木工程和几何力学,她是不会的,当然要找个专业的人来,在老头给她普及的江湖人才排行榜里,这种地下工作者实在是寥寥无几,她想来想去想到了陷空岛的穿山鼠徐庆,根据白玉堂的情报显示,这位穿山鼠打洞一绝,穿山穿地穿一切,那是相当厉害,正好老头去了陷空岛,她就请丐帮给老头送了个信,让他把穿山鼠请过来。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大脑袋十有八九就是徐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蓝星捏着耗子往那人面前一举,问,“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这耗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个头比一般的耗子大了一圈,一身纯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两只黑豆似的小眼睛亮晶晶贼兮兮的,鼻头在大脑袋面前嗅来嗅去。
大脑袋挖洞无数,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洞口会有一只耗子和他说话,差点吓尿了,好在他努力忍住了盎然的尿意,歪着脑袋看向耗子后面那张好奇的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