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语气里听出半点怨念，反而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说不清的喜悦。
“看样子你们姐弟两感情挺好的。”
沈辰风没否认，过了一会儿又说：“娇娇姐，你以后遇到不高兴的事，你可以跟我说，虽然不能说出什么开导你的话，但是完全可以充当一名合格的情绪垃圾桶。”
辜娇听到这话，笑了笑：“情绪垃圾桶就别了，只要今天的事情保密就行。”
“那算不算我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秘密？”沈辰风试探问：“就我们两个人知道的那种。”
“你说算就算吧。”辜娇不打算再继续跟他聊下去，说完这句话后就站起了身：“快回去吧。”
沈辰风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这就是我小区门口。”辜娇指着小区的大门说：“我自己回去。”
说着指尖往后转：“你回去给你脸上上点药，今天的事情抱歉。”
听她这么一提醒，沈辰风才重新感受到了脸上的火辣，他立马伸手捂住脸。
“我不会毁容的。”肯定配得上你。
“……没人会在意你这个。”
辜娇走得慢，从小区门口到家的距离不远，平时五分钟就能到，结果她今天走了十几分钟。
低头按开手机，看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家里人都该睡了吧。
她在心中祈祷着，可抬头看自家楼层的灯光敞亮时，她满怀期待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在楼底下晃悠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逃避无法解决，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踏上楼梯。
站在门口，刚拿出钥匙，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看着站在门口的李乔，辜娇愣住了，她开始不安起来，走进屋，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辜建时，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爸。”她小声地喊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辜建抖了抖手里的烟灰。
辜建平时回家的次数比李乔都要少，在辜娇的印象里，她爸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永远沉着脸。
虽然他动手打自己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深深烙在辜娇的心底。
让她每每想起都心有余颤。
“我先回房间了。”她迫切地想逃离。
“娇娇，先别走。”李乔喊住她：“爸妈有事跟你说。”
不用想辜娇也知道她们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这次成绩下滑严重请家长的事。
她嘴没有叶般般甜，也没有顾一泽懂事，从小也不是一个讨喜的孩子。
唯一能让父母感到骄傲的一件事情就是成绩。
现在成绩也没了，估计她爸妈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
辜娇头低了下来，往房间走的脚也顿住了。
李乔静了一会，笑了笑语气温和：“我们一直觉得我们跟别的父母不一样，从来没给你什么压力，从小没怎么管过你，每次出去听到别人夸你成绩好时还总是沾沾自喜。”
辜娇抬起头，对她说出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坐在沙发上没吭声的辜建又点燃了一根烟。
李乔伸手将她垂落在眼前的头发轻轻撩到耳后：“刚才我跟你爸仔细想了想，其实我们无形中给了你很多压力吧，抱歉啊娇娇，一直以来你的压力都很大吧，很痛苦吧，我们都没发现。”
辜娇眼前浮现一片温热，她声音哽咽问：“如果我考不了第一，我还是你们的骄傲吗？”
“当然。”李乔肯定道：“你一直都是，从出生开始就是。”
这句话让辜娇憋了多年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她慢慢放声哭了出来。
李乔心疼地帮她擦着眼泪：“没事，压力别太大，努力了，问心无愧就好。”
辜娇哭着点头。
“娇娇。”
辜建突然将刚点燃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以后烟就别抽了，对身体不好。你现在年轻不觉得，但爸是过来人”。
辜娇没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鼻腔涌入一阵酸意，她哭得更大声了。
李乔将她拥入怀中，像小时候哄她入睡一般，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
下课铃声响起，班级内如往常一般沉默安静，任何人都没表现出想要离开座位的意思。
辜娇低着头，耳边只听得到一些轻微的响动声。
头顶突然被一道阴影遮挡，她握笔写字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抱着几瓶五颜六色水的顾一泽。
顾一泽把水放在她桌上，摆了一排。
“这是什么？”辜娇举起一瓶水看着包装上的字。
苹果汁？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顾一泽把水放完后才开口。
辜娇点了一下头：“是不错。”她抬了抬手里的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