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晓燕为人爽朗,在都城时就把自家铺子经营的很好,维系老顾客拓展新顾客,还总有活动,给优惠又打折扣,正式营业第一天就笼住不少随州百姓的青睐。
凡是在酒坊买酒的,无论多少,她都会送出一小瓶其他口味的酒,买了酒的百姓回去约上三五老友聚在一起浅酌,金家酒坊正式在随州打开市场,随后人手不够,金方方又想在随州招几位长工。
“姑娘,这件事可否交给我去办?”
金方方始终觉得钱姨主动提出要来随州是有原因的,但她不想说,也不好深究。
“嘿,听说了吗?金家酒坊要招长工呢。”
“估计是忙不过来。”
“给的条件倒也不错,就是那要求有点儿奇怪。需得识字,会算账,最好还要教过书,这听上去不像要招一位酒坊长工,倒像是要招一位教书先生。”
“可不嘛,你看这告示都贴出去几日了,也没人上门。”
金方方看见这招长工的要求也沉默了许久,不知钱姨要找的这位是什么人,估计二人之间有点故事。
知府许久没有再过来,随伯父伯母也很少露面,请金方方去家里用膳也被她婉拒了。
钱姨虽然经营铺面很好,但她不会看账册,识字量也有限,在没找到人之前,金方方只能自己算账,算盘被拨弄的噼里啪啦响。
“请问还招长工吗?”金方方抬起头,说话的是一位穿着藏蓝色粗布长衫的中年男子。
长相平淡,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也就气质看上去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
许是听见此人说话的声音,正在后库房清点数目的钱晓燕匆匆走出来,见到粗布长衫男子面露惊喜。
长衫中年男子也愣了一下,讶然道:“你是钱晓燕?”
金方方第一次看见向来爽朗大方的钱姨露出有些娇羞的表情。
“秋生,许久不见。”
“钱姨与这位先生认识?”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秋生,这位是酒坊的掌柜金姑娘。”钱晓燕挽了一下鬓发。
中年男子向金方方略微颔首姿态斯文。
“虽说我是掌柜,但这酒坊的事还是钱姨说了算。”
“秋生为何会在随州?”钱晓燕没有背着金方方谈话的意思,大大方方招呼此人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详谈。
中年男子略有惆怅:“从柳村出来在都城教书,这你是知道的,后来有一帮地痞总找我麻烦。”
“这些我都不知情。”
“是啊,那会儿你已经在金家伺候少夫人,我就没好意思麻烦你。”
钱晓燕深有感慨,就是因为他的不好意思,导致他们分别这么多年。
“后来呢?”
“后来曹邦货运的一个小头目帮我解决了麻烦,他有个女儿自幼体弱多病,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念过书,于是邀请我去教她读书写字,后来曹邦货运的这名小头目出了意外过世,我便与他女儿成亲了,过了几年她也病逝了。”
钱晓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有替他的遗憾,也有为自己的难过。
这么多年,料想过他可能已经成亲生子,但听到他真的成过亲还是不可抑制的伤心。
整理好心情又问道:“那你为何来的随州?”
“留在都城只会触景生情,况且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孤身一人,听说随州宜人适居,就过来开了一间书堂。”
似乎是知道她想问什么,没等钱晓燕开口就主动道出,他抬眼环视了一圈儿酒坊:“这随州知府恐怕你们也了解了,我那间小小的书堂只是想让孩子们都能识字读书,也实在担负不起更多了,没办法,只好暂时关闭了书堂。”
余下的话他有些开不了口。
钱晓燕看出他的窘迫主动提出:“酒坊目前正缺人手,若是你来帮忙再好不过,我们需要一个既能识字又会算账的人。”
“是啊,先生与钱姨既然是熟人,能来帮忙再好不过,我们都放心。”
“好。”见他答应下来,钱晓燕这么多年总算安下心来。
金方方大概也猜中了其中的曲折,钱姨被招到她母亲身边一晃就是五年,直到母亲过世才离开金府。
估计那个时候这位先生已经离开了都城,钱姨大概是在都城一边做生意一边寻找他。
定然也是打探到他的消息才来了随州,。
“看不出钱姨倒是挺长情的。”谢耀祖知道这件事后感慨一句。
“不过就是过的有点太辛苦了,若我是这名叫秋生的男子,定然不忍心让女子为我等这么多年。”
“可事先他并不知情,也不能怪他。”
“若是钱姨一开始就能表明心思,大概也不会寻觅这么多年,她也会遇到一个疼爱她的夫君,有几个聪慧又活泼的孩子,过的安逸又幸福。”
“你放心,我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