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符青舟补完课回家后匆匆扒了几口中饭,而后一个人在房间里鼓捣着。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支瞒着妈妈偷偷买的口红,对着镜子描摹起来。
班上有些女生爱美的情绪带动了符青舟,她们讨论最近流行什么色号,什么颜色显白,什么颜色可以素颜涂等等,符青舟凑热闹的时候悄悄瞥了一眼,转眼就找了个机会下单。
除了刚买回来那会儿,她还没有认真用过。
她先在唇珠附近重重点了两下,再用手指轻轻抹开,将颜色晕染得富有层次感,最后抿了抿双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
口红的颜色不是很深,只是衬得她更有气色,符青舟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要做的作业收拾进书包里,拍了拍衣角的褶皱,最后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很好,至少她觉得很好。
“妈妈,我去图书馆学习了。”
“路上小心点。”
“嗯。”
公交车来得晚了一班,符青舟到的时候季颉早就在等她了。她为了不浪费时间都没坐电梯,直接爬了三层楼梯上来的,此时此刻说话还带着些喘气:“还好你来得早,不然等下都没位置了。”
周末的图书馆座无虚席。
季颉轻轻笑了笑,眉目间都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符青舟头一遭看到他那么温柔的神情,不经意间竟怔住了。
“给你的酸奶。”他说。
她丝毫不扭捏,亦回给了他一个大方的笑容:“谢谢。”
“嗯。”
季颉无论做什么难度的题,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令人捉摸不透,不像符青舟遇到难题时会下意识皱眉。
既然下定决心重新好好学习,那什么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脚步,就连面前的男色也不行,符青舟抬眼看了季颉一眼,而后收回了心,继续面对着卷子上一堆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
符青舟认真起来的效率很高,她能在一百的时间里做一百二十分的事情,而且正确率极高。
她的英语一直是她的薄弱项,她搞不清楚那些定语从句宾语从句,也分不清各种句型之间的区别,如果运气好,她可以凭借语感答对,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只好全部错了。
她将自己的错题全部整理到一起,想等季颉做完手上的事情后再去问他。
季颉比她懒得多,他做作业的时候一般只会写个解题思路,只有在考试的时候才会将完整的步骤全部写上去。他偶一抬头,发现符青舟正眼巴巴望着他,瞬时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
符青舟听到他的声音后瞬间清醒了不少,她的耳根莫名开始发红,慌慌张张将自己面前的错题本推到他面前:“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三道题,应该是同一类型的,我全部都错了。”
季颉比一般男孩子更有耐心,也沉得住气,他的笔尖悬空在那几行英文句子上,而后用不会打扰到周围人的声音轻声说道:“你要慢慢来,多看几遍句子,先把主句和从句都找出来就好做了。”
“”He mentioned that he is left handed because it makes skiing harder.“这句话的主谓宾是什么?”
“……主语是He,谓语是mentioned,宾语是……后面整个句子?”符青舟回答地小心翼翼,生怕回答错了让季颉失望。
“嗯,”He mentioned”是主句,后面是从句,你看是不是主句和从句都有自己的主谓宾和主系表结构呢?”
“……噢,好像是这样的。”
“宾语不是一个词,是一整个句子,所以它才叫宾语从句,你得先找到主语,再去找从句,最后分析从句里的成分。按步骤一点点来,是不是一点都不难?”
符青舟像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你看看后面两句,用刚才我跟你说的那样分析一遍。”
符青舟听话地拿出了不同颜色的笔,在她找到的主谓宾下面都做上了不同的标记,而后再次递给她的“小老师”检查:“你看看对不对嘛?”
季颉看了一遍,而后在她的笔迹下面又添上了一句新的句子:“举一反三,再来一次。”
符青舟一开始做的很慢,后来便得心应手了,口中无声地复读着本子上的句子,而后很快就将季颉要求她找出来的要素全部划了出来。
弄懂了一个新的知识点,浑身都畅快不少。符青舟心情雀跃,往后又做了好几篇英语阅读,把原本计划之后两三天要做的内容全部做完了。
符青舟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收起了英语作业,对着季颉说:“我去找几本书看看。”
他应了一声表示知道。
符青舟免不了俗,她最喜欢看那些爱恨嗔痴的言情小说,喜欢看痴男怨女戏剧般的童话故事,可她又怕季颉嘲笑她的品味,便只好恋恋不舍跑到了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