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傅尘池,跟唐牧舟认识很多年,以前还见过你呢。”
见他如此爽快,云宛枝原本紧绷着的神经跟着放松了不少。下一秒却开始疑惑起来傅尘池说的最后一句话,毕竟她实在对这人没有任何记忆。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安静得仿佛连针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气氛被唐牧舟打破了,他转头看了眼傅尘池,“你不是说在外地出差吗?”
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傅尘池凑到他的身边,漫不经心道:“这不是听前台说你带着嫂子来了,我一下飞机就直奔店里。”
他虽冲他翻了个白眼,但被这几声“嫂子”喊得格外受用,谁知云宛枝却不乐意了。
“你用名字称呼我就好。”
傅尘池自然不干,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地喊着,“嫂子,你跟他结婚,那你知不知道他有一个喜欢了十二年的初恋?”
云宛枝不可思议地看着唐牧舟,眼神里满是惊诧。她与唐牧舟分开这么多年,后来进了娱乐圈也甚少接触,自然不清楚这些捂得严实的隐私。
这句话也让原本带着笑的唐牧舟一愣,猛地直起身,妄想着能用凌厉的眼神制止旁边的人继续说下去。
可这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径自打开了啤酒推到了云宛枝的面前,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样子是不知道,他当时眼巴巴地追了那姑娘六年,碰到了都不敢上去打声招呼,最后人家有了男朋友,他才不得不放弃,颓废了好几个月,又是抽烟又是喝酒。”
“最后他突然振作过来,刮了邋遢的胡子理了发,我还以为他要重新做人了,结果又跑去继续追了。”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就在傅尘池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唐牧舟终于坐不住了,手指在桌面上轻拍了拍,喝了一声,“傅尘池!”
“别说了。”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傅尘池突然出现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出口气,特意说出来给云宛枝添堵。
“他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云宛枝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听这段往事,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可这种感觉很快又稍瞬即逝,紧跟着摇了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我就行了。”
她的这番话其实只是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僵局,可傅尘池却稍稍有些惊讶。他有些琢磨不透这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什么状态?莫非唐牧舟隐瞒了以前,坦白了现在,然后成功拿下了云宛枝?
傅尘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拿起啤酒给云宛枝倒了一杯,又打开一瓶放在了唐牧舟的面前,还用求救式的眼神示意他赶紧喝。
“饭都没吃就喝酒,你不怕胃痛啊?”他说。
这人拿起啤酒瓶咕噜咕噜地猛灌了一大口,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跟我妈一样啰嗦,飞机上吃过了。”
酒过三巡,傅尘池跑出去接电话,独独留下云宛枝和唐牧舟两个人面面相觑地坐着。
唐牧舟的酒量在大学锻炼了出来,看着云宛枝通红的脸颊,胆子跟着大了不少,询问:“真的不想知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吗?”
话题突然又绕了回来,云宛枝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用手支着下巴,往唐牧舟的方向挪了挪,让两个人的距离又缩短了不少。
“你要说吗?”
一瞬间,包厢里没有了声音。如此近的距离,让他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立即侧过脸,语调里竟夹杂着一点玩笑,“算了,怕说出来吓到你。”
被勾起的兴趣这么快又被扑灭了,云宛枝不免有些怨怼地望着他,眉宇间透着满满的失望。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错过了不会觉得可惜吗?”
唐牧舟歪着脑袋,轻轻闭上眼,静静地感受醇香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薄薄的嘴唇勾起让人难以察觉的冷笑,“那时是她最讨厌我的时候,告诉她只会让她更反感我。”
他伸出手抓过云宛枝的长发放在鼻前嗅了嗅,已然一副醉了的神情,低下头声音轻柔。
“不过没事,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