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干什么?岂不是变成老妖精了?”姥姥想笑,但是她的力气已经耗干净了,牵动不了耷拉下来的嘴角,“你妈还在那边等我,不能让她久等。”
段逸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后槽牙咬得死紧,拼命忍住了泪意。
“我这辈子唯一的,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看到你们俩的婚礼。”姥姥嗓音干枯,“人小姑娘嫁进我家,是我家的福气。得穿上最贵的婚纱,风风光光地迎进门。”
段清朗连声回答:“好好好,这事儿您甭操心,我给他俩策划,您老就等着精神抖擞地来参加婚礼。”
医护走进门提醒,“病人需要休息,家属探视完就尽快出来。”
段逸和姜抒晨来到了走廊上,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眼眶微微泛着红,水光碎钻似的在睫毛根部凝结。尽管他的表情并无外显的悲伤,但姜抒晨能看出他在硬撑。那平静的面具之下,藏着的是一碰就碎的脆弱。
“婚礼定哪天比较好?”姜抒晨拉过他的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