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里弥散着淡淡的忧愁,和今天阴沉的天空一样。
“要好好等我啊。”她说道。
段逸看得愣神,与她对视良久,才露出笑意,道:“我会的。”
急诊科
“小段,你什么时候这么壕了?”程穗路过段逸桌边,看见上面放着的海蓝之谜护手霜,“以前你不是只用欧舒丹吗?”
段逸笑答:“我太太送的。”
“哦?就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位啊?”程穗漫不经心地拿起护手霜,“看着年纪很小嘛,能买得起海蓝之谜,真的不是刷你的卡?”
段逸保持着客气,“她有自己的工作,不需要刷别人的。”
程穗拧开了护手霜的盖子,挤了一点抹在手背上,闻了闻,一脸失望,“我还以为会和祖马龙差不多的调香,居然是老式雪花膏的味道。”
段逸冷声:“请你还给我。”
程穗故意拿在手里不放,说:“听说你上次为了她给同事们甩脸色了。”
“公私分明,这么简单的道理,学姐你应该懂的吧?”
“看来我说得真没错。” 程穗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撑着他的桌面,“我好歹对你照顾有加,被你拒绝了也没恼羞成怒,有必要草木皆兵吗?”
段逸见她还是不放,便抬起手去从她手里抢。
缠着纱布的手腕从白大褂下面露出来,程穗直接呆住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问:“这什么情况?”
段逸想把手收回来,可她两手一起扯着他,一时竟僵在了半空。
“你干了什么能伤到这里?”程穗一脸惊恐,“这样了还上班?你野心够大的。”
写了一整天的策划案,姜抒晨在六点半准时从公司跑路。
室外,喧嚣了一个白天的狂风不知什么时候止歇了,除了路上车辆行驶的声音,和早上比起来安静得过分,让她高跟鞋走在水泥地上的足音格外清脆。
天气不好,加上这个点从郊区向城区走的人流量小,地铁里空空的,姜抒晨甚至还找到了座位,不用折磨双腿连续站一个多小时了。
到了急诊大厅,姜抒晨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什么异常,便加快脚步,来到了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吵闹。
“你该不会是自残吧?要是精神状况真的这么糟糕的话,何苦天天来上班,我可以告诉护士长,让她给你准假。”
办公室里出来了好几个护士,像是不敢沾边似的,都低着头。
姜抒晨扯住了上次让她帮忙求情的那个女生,问:“发生什么事了?”
“程姐看到段老师手腕上有伤,好奇想看看,就吵起来了。他俩都是我们惹不起的,我们也不敢多待。”小护士说着,就把衣袖从姜抒晨手里拽出来,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姜抒晨眸光一沉。
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挺胸抬头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谢谢学姐关心我们家段逸。”
高跟鞋的声音敲在了地面上,程穗那张艳丽的脸上,表情有了丝崩坏。
“他的伤是他的私事,还请学姐尊重一下他人的隐私。”姜抒晨瞧向段逸的眼眸,那双和湖泊一般深沉迷人的眼睛里,不知何时悄然蒸腾出一点水汽来,一看就是被气狠了但又不能对同事尤其是女同事发作,不得不一直忍着。
她从程穗手里扯出段逸的手腕,将他的手牢牢牵在手里,抬起头来直视着她,“这伤口是我亲自止血亲自包扎的,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学姐善解人意,就不要给我再添麻烦了。”
段逸一向都温热的手,此时是冰凉的。他垂眸看她,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她个子在北方不算高,踩上高跟鞋也只能勉强够上高挑的边。但是气场却窜上了两米五。
“你想多了,”程穗强行维持住面子,“我不希望有人强撑着上班,这样对我们的病人也不负责。”
“我不是说了么,这是段逸的私事。”姜抒晨说道,“要请假也是他自己去请。还是说,他请假多了,你就能成为护士长心里最好的接班人了呢?”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竞争关系,但是姜抒晨直接把这顶帽子扣下来,让对方难以招架。随意扣帽子不是好行为,不过在对付某些人的时候,是个绝佳办法。
果然,被扣了大帽子之后,程穗的气势彻底灭了。
她装作无所谓地笑了两声,“行吧。关我什么事?倒是你,你自己的老公,和你在一起之后竟然还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你偶尔也反思反思自己吧。”
“你……!”
“学姐,你对我们夫妻这么关心,”姜抒晨正气头上,段逸站了出来,“我真是太感谢了。”
他面带微笑,但是眼神里满是警告意味。
夫妻二字被他加重了读音,让程穗心生畏惧。
她转头走了。
姜抒晨和段逸不约而同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