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歪着头,嘲讽般的笑了笑,他早就不是人了,疯了。从分手的那一刻就是个行尸走肉了。
现在,更不是了。
李辰到底和陈寻有十几年的兄弟情,不可能下得去狠手。
他打够了,喘着粗气让陈寻滚,还要和他绝交。“你他妈的给我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家门口,也不要出现在我姐面前。算我以前瞎了眼,从今以后,咱们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陈寻点点头,看了病房一眼。
里面的李之好像醒了,正要张程叫李辰过去。
陈寻拍打了一下衣服,将白大褂穿好,默默地走了。
醒了的李之不会想看到他。
他一清二楚。
李辰见人走了,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一天之内连遭噩耗。
妈的,她姐出事就算了,始作俑者居然是十几年的好兄弟。
郁气难舒。
李辰伸出手指扯了扯嘴角,让自己勉强露出个笑来,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李之很虚弱,正端着碗喝粥,见李辰进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转移话题“这粥买的真挺好喝的。哈哈。”
还拿眼觑他。
李辰朝她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把坐在病床旁边的张程挤走,端过碗喂李之吃饭。
妈的,从今以后谁都别想接近他姐,陈寻不可能了,张程也得防着点。
一个个没安好心的东西!
李之乖乖的喝粥,见李辰不问她流产的事情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喝完粥,李辰要下楼扔垃圾,张程要去上班,李辰正好送他。
手刚碰上门把手,就听身后的人虚弱却坚定的说“小辰,这事就别告诉爸妈了,过几天我出院了咱们就回家了。”
李辰眼泪都要流下来,没回头,回了句干巴巴的“嗯。”
身后的李之松了一口气。
三天后,李之出院。
仍然回了妇幼保健院旁边的小公寓。
李辰陪了三天床,还肩负着忽悠家里担心的父母的任务。
五月一日,本来应该是假期,李辰却接到了学校导师的电话,让他回校一趟。
听电话,好像是论文查重出来点问题,需要人到场再次进行答辩,不然可能不能顺利毕业。
李之哪里敢耽搁,让李辰不用担心她,赶紧去解决学校的事情。
再过几天,她也会收拾东西回家。
事急从权,李辰见姐姐除了有点虚弱,其他都还好,也就买了当晚的动车票走了。
走前给张程打了个电话,拜托他这两天帮忙照看一下李之。
李辰一走,李之彻底的平静下来。想着就这两天就回绥宁。
五月二日,李之觉得脑袋有点晕,没怎么在意。以为是手术后的一点小小摸后遗症。
觉得喝点热水就能好。以前小时候也这样,不是大病的话喝水就好,她皮实,好养活。妈妈经常那么说。
没想到过了一晚上,身体更不舒服了,觉得整个人都开始向外散发着热气。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整个人都没有一丝的力气。
走到镜子旁边,镜子里的人面色通红,脸色苍白。
不敢再拖,李之下单让外卖送了一根体温计和一些退烧药。
令她吃惊的是体温计居然都卖完了。
哆嗦着身子逛了好几家店才发现有卖水银体温计的,这种李之小时候用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火速下单,心里希望药品赶紧来。
越来越难受,几乎快昏迷过去。完全爬不起来。
李之意识到自己得病了,新冠。
可能是昨天点外卖没消毒,不小心染上了。
心里暗暗庆幸弟弟有的早,不然非得被传染上。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李之听到了敲门声,带上口罩,撑着力气穿上厚厚的一层衣服,提示外卖小哥把东西放到门口就可以离开。
大概又等了十分钟,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多久,高烧让李之脑子完全无法思考。觉得门外没有声音了。
李之才打开门去取外卖盒子。取出体温计来量。
量体温的间隙又给张程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这几天别过来了,自己应该是新冠了。别被传染了。
电话那头的张程很着急“姐,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我去带你,没事的,带上口罩就可以了。”
李之拒绝“我已经可以去医院,你不要过来,回头传染了部队那边怎么办?”
张程被他说服,只好嘱咐她多喝热水,非常难受的话一定要打急救电话。
李之答应了。
挂了电话,抽出体温计一看。
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她赶紧抠了两粒布洛芬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