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至少还有完成的希望。”
就不会,始终是个执念,悬着碍眼。
高中三年里,沈澜舒一直默默暗恋着一个人,一个被很多人争着、抢着、捧着、念着的人,一个常常被女生们冠以“讨厌”之名而深深喜爱的人,一个让沈澜舒瞬间就泯然众人的人。
那个人太耀眼了。
那个人仅仅只是伸手挡下了一颗砸向她的篮球,此后便成为了沈澜舒为之沦陷的理由。
这个秘密,她始终埋藏在心,从未提及。
沈澜舒做不到向其他女生那样,可敞开心扉或是肆意向他人诉说自己的喜恶,相较于表达,她更善于隐藏和伪装,她享受在暗处洞察全局的视角,就像猎人那样,伺机而动。
所以,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轻易上。
而瞿嘉礼,是个不可控的变数。
沈澜舒清楚的记得瞿嘉礼在高中时“谈过”的每一任对象,他对感情的态度在她眼里始终是个谜。
和瞿嘉礼谈恋爱,短则两天,长则半年,涉及的女孩子风格迥异,零零总总算起来,十个手指也数不过来。有同学调侃着问过瞿嘉礼最喜欢哪一个,他说,每一个。
真讽刺啊,即深情又多情。
都知他浪子本性,人间祸害,也不乏有人甘之如饴。
这样的喜欢,太卑微了。
可偏偏控制不住,那颗疯狂萌动的心脏,不管不顾,不分黑白,在危险迷人的深渊边横跳。
正因为他,自视甚高的沈澜舒才发现,原来自己亦是俗人一个。
那就去吧,俗人沈澜舒。
一个声音似是推着她。
八年了,她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小白,也曾与优秀的异性相互吸引,相互成长。
冥冥中总有一些人,似是带着使命般,来到你人生的某一段停留一阵,无缘长驻,其实本质上都是过客,只不分量有别罢了。
只是一想到瞿嘉礼,沈澜舒怎么也豁然不起来,如鲠在喉,吐之不出咽之不下。
这算怎么回事。
好不甘心,好没出息。
好像……还是喜欢他。
沈澜舒不清楚瞿嘉礼如今的感情状况,确切的说,上大学以后,她便很少得知他有关的消息,除了单薄的同学关系,他们没有理由交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定了没。
无论如何,她要给自己的执念一个交代。
***
瞿嘉礼一如既往的高调,他把同学会地点定在沪城最奢华的酒吧——move,这在里,光是一个卡座起定价,就有可能花费打工人一年的薪水,更别提他定的包厢了。
许多同学都是第一次去,盛装出席,给足瞿嘉礼面子。
茶几上堆满叫不出名字的洋酒,主人公慵懒地倚在沙发的c位,黑底暗纹的衬衣是当季早春高定系列,佩戴的腕表显然是他刻意挑选的最低调的基础款,他食指戴着一枚宽边的银质雕花戒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杯壁。
“瞿哥,发型不错,梳成大人模样~”
跟瞿嘉礼关系较好的男同学叫苏诚意,碰杯的时候顺便打趣瞿嘉礼的大背头发型。
学生时代瞿嘉礼留着碎刘海,当时受韩流影响,许多男生都是这样的,一旦头发长长了,班主任就叫他们独眼龙。长大后瞿嘉礼才发现,这种沾点发蜡往后一捋的发型是真实用。
“班长,人都到齐了吗?”有人问。
高中里的班长是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女生,叫顾洁,斯文中透着一股干练,现在在沪城的一家公司做hr。
顾洁环顾了一圈,数人头:“还差两个女生。”
苏诚意问,谁啊?
“付雨薇,和……”顾洁顿了一下,低头确认了一下手机备忘录里那个有点拗口的名字,“沈澜舒。”
下一秒,大伙不约而同看瞿嘉礼——
付雨薇也要来,公认的班花,瞿嘉礼众多前任中的一个。
莫不是再续前缘?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至于沈澜舒……
好像真的没什么人在意。
“都看我干嘛?”瞿嘉礼勾起嘴角,不以为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再提就没意思了。别耽误姑娘好姻缘。”
苏诚意搭腔:“就是嘛,谁没年少轻狂的时候,更何况是十年前。”
成年人的懂事就体现在快速意会,见瞿嘉礼心情不错,几个喝了酒的男同学纷纷开始打趣:
“瞿校草的孩子几岁了?会打酱油不。”
“孩子她妈是谁。该不会是外国人吧?”
“……”
“本人上个月刚被甩。”
瞿嘉礼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三月底的时候,女友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