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的,各种口味应有尽有。梨央最喜欢吃鱼,坐在桌前吃得不亦乐乎,而司徒蓝樱却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鱼吗?”梨央放下碗筷,有些担心地问。 “你从昨晚开始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司徒蓝樱抱着肩膀,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布衣百姓三两成群,马咽车阗川流不息,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凡又真实,但自己好像已经远离这种生活很久很久了。 她突然转头问梨央:“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是大红大紫了,无论人气还是知名度都达到了巅峰,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个嘛......”梨央摸了摸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怎么想过呢,好像离我还有点遥远。” “那就现在想。”司徒蓝樱执拗地要求。 梨央扒拉一口米饭,慢吞吞地回答:“还能怎么样,唱歌,收金玫瑰,跟你一起挣钱呗。” 司徒蓝樱又问:“要是有个像刘明德一样有钱的男人要娶你,你愿不愿意?” 梨央立马摇头:“那可不行,他那肚子都快赶上怀胎六个月的孕妇了,再说,我都成为大明星了,每天赚那么多钱,干嘛要嫁进深宅大院受窝囊气,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啊。” 司徒蓝樱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她聊起这个话题,梨央马上感觉到不对劲,小心问道:“是不是冯斌卫给你施加压力了?” 司徒蓝樱托着下巴,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心里十分矛盾,不知道该不该把刘凌娥催婚的事讲出来。 单站在梨央的立场说,她才刚刚出道,虽然现在人气火爆,却如同空中楼阁,没有坚实的地基,如果突然失去自己的支持,很快就会化为一场泡影...... 梨央突然认真道:“你不要嫁给冯斌卫。” 司徒蓝樱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嫁人就不能登台演出了呀,你唱得那么好,又有那么多歌迷,放弃多可惜。” “是啊,确实挺可惜的。”她托着腮淡淡笑了一下。 梨央接着道:“而且,你又不喜欢他,跟不喜欢的人一起生活,多没劲啊。” “说得是呢。” 梨央叹了一口气,暗暗吐槽,你可真是敷衍得毫无灵魂。 这顿饭本该是一场愉快的庆功宴,却因为司徒蓝樱从始至终兴致泛泛,吃得有些百无聊赖。梨央小孩子心性重,总觉得不太尽兴,便要拉着师父一起看场电影。 陈阳城的电影院建了将近一年,生意非常不错,司徒蓝樱却一次都没看过,究其原因,大约是每个人心中都有固守成见的一面,就像传统的曲艺人看不上新派的歌舞表演,司徒蓝樱也打心眼里不待见电影这种艺术形式——人藏在幕布后面,看不见也摸不着,能有什么意思。 她本想随便编个理由拒绝了,但看到梨央满是期待的眼神,突然又有点于心不忍。哎,小孩子都喜欢新鲜事物,为人师长的,总不至于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司徒蓝樱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做个好师父的觉悟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饭馆,突然看见拐角的楼梯处,走上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灰布长衫,身材瘦高,五官清秀,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窄边金框眼镜,可不就是梨央的师兄程冬雨嘛。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身姿窈窕的年轻姑娘,即使戴着巨大的宽檐凉帽,并且用丝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司徒蓝樱也能轻而易举地认出她来。 那么问题来了,穆阳雪怎么会和程冬雨一同出现在这里呢? 秦梨央看到自家师兄,激动地想要张口喊人,却被身后的司徒蓝樱一把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呜......你干嘛?”待那两个人进了7号包厢后,梨央扒开她的手,大喘着气问。 司徒蓝樱回了她一记白眼:“穆阳雪是有家室的女人,岂能跟年轻男子私下相会?你这么大肆吆喝,不是要害死她吗?” 秦梨央仔细品品,感觉她说得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那么讨厌穆阳雪,怎么还惦记着她的安危?” 司徒蓝樱倒是非常理直气壮:“我讨厌她就要她去死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话音落,她蛮横地催促梨央快点往前走,自己却悄悄凑到包厢前,用指头将门轻轻推开一道缝,眼睛往里一探,瞳孔瞬间扩大起来。 屋子里的两人并排坐着,程冬雨捧着一张乐谱耐心地讲解,穆阳雪则垂着头仔细倾听,许是太过投入,他们已然忘记了男女间的距离。午后的暖阳下,两人头肩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