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她在说啥?”
苏屿停下手里的剑,越过白念晨的问题不答,说:“穷,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动不动就怪这怪那的,懂吗?”
柳依依“……”
有了白念晨的回归,苏屿做事也有了陪伴,终于感觉不在冷清。
练完剑后,苏屿和白念晨来到藏书阁看书。原本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但今天,苏屿内心却多少有些浮躁。
他一直在走神,白念晨调侃到:“师兄?你爱上这一页了?”
苏屿:“……”
苏屿想了想问:“你早上为什么说柳依依是□□?”
白念晨眨眨眼:“师叔啊,是师叔,放尊重一点好吧!”
苏屿“……”
白念晨却突然正常起来:“你知道柳依依来自哪里吗?她来自边关的一个小镇,前几年战争连年的时候,家中过不下去,就把她卖了。”
“其实很幸运,那个时候她就遇到了当时还是恒王的当今陛下微服出巡,一是为了了解边关状况,二也是为了看看在边关镇子里有没有机会寻找一些可用之人为我们探查军情。当时,陛下是把她救了出来的,可她不愿意帮陛下做事,执意要回家看看。”
白念晨叹口气说:“可惜卖儿卖女没能拯救她的父母,等她回去的时候,家里被强盗洗劫,无一人生还。”
苏屿问:“所以,她就跟陛下回帝都了吗?”
柳依依说:“不,她还有个青梅竹马。”
苏屿:“!”
“那人将她接回家里,一家人就开始张罗起娶亲的事,就在结婚的那一天,小镇突然发生了地震,死了很多人,也包括新郎的家人,新郎因为去接亲逃过一劫,可是,回去的时候,又遇上了劫匪。新郎拉着依依一直跑,跑到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新郎对依依说:对不起。”
听到这里,苏屿也明白了,这种时候的对不起,要么抛弃她,要么杀了她。
白念晨接着说:“新郎没有杀她,他用依依手里拎着的红盖头盖上了她的头,然后将她卖入青楼。就这样,依依穿着第二次嫁衣被卖入青楼。可惜的是,换来的钱仍然没能挽救新郎的命。”
苏屿问:“那后来,她是怎么成为将军的?”
白念晨说:“不知道,这些都是后来师叔自己跟我说的,她说的时候风轻云淡,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不知道这些过去对她来说算什么,但皇上跟我说,柳将军是自那以后才一直身着红衣的。”
苏屿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念晨说:“如今算来,大概也有六年了吧!”
苏屿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柳依依坐在门廊上,对他伸手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样子。看柳依依轻佻妩媚的样子,原来她穿了六年嫁衣,依然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吗?
苏屿正想着,柳依依就闯了进来没规矩的坐在白念晨旁边的地上,将盘子里的糕点分给白念晨吃。
柳依依进来就跟白念晨说:“天气这么冷,雪都不化,等你看完书,咱们去堆雪人吧!”
白念晨拉长声音说:“师叔啊~,让我师傅知道,又要责备你了!”
柳依依说:“她如果问起来你就说你想去的。”
白念晨“……”
苏屿看柳依依这个样子,从刚刚的些许伤感中回过神来,心想:或许她只是喜欢红色,或许她也没太在意过去。这么想着,反而静下心来看书了。
白念晨想了想,看了一眼苏屿说:“也不是不行,那带我师兄一起!”
苏屿突然被点名,懵了一下,然后翻了一页书说:“我不去!”
柳依依半躺在白念晨旁边看了一会苏屿,然后问:“晨晨,你说,你师傅一个小孩子干嘛捡另一个小孩子来当徒弟?”
白念晨:“……”
苏屿:“……”
不等苏屿说话,白念晨替他反驳到:“首先,我师兄不是小孩子,其次,我师傅不是小孩子,最后,我师兄不是我师傅捡来的!”
苏屿和柳依依心里不约而同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柳依依拿出师叔的口气,摸了一下不存在的胡须点点头说:“嗯,孺子可教,这么条理清晰,以后给陛下当个文官一定能把朝中那些老顽固怼的无话可说!”
白念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