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少给我在这里放虚屁!”她撂下还有些许汗渍的粉脸来厉声呵斥道,终于让他明白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你这种不求上进瞎胡混的混账心态,就是在农村你也成不了鸡头。” “噢,你以为农村就那么好混呀?” “好歹恁家也是农村的,农村的那些烂事你还不清楚吗?” “难道说农村就是一片纯洁无瑕的净土,就是一块人人都能自得其乐的世外桃源吗?” “你真是太幼稚了,在人情世故方面一点都不精通。” “我不是说农村就一定是什么净土,”他红着脸争辩道,嘴唇都有些发白了,肺部的气息也感觉不怎么够用了,似乎都有必要上呼吸机了,“就一定是什么世外桃源,而是说在农村生活,各方面的压力能小点,人活得不至于那么累。” “比如说,至少现在咱不用再拿着镰刀到地里割麦去了,对吧?” “这和以前比起来,已经够享福的了。” “有些事你得辩证着看,做什么事不能老是心高气傲的,天天这山看着那山高怎么能行呢。” “你这是什么话,又是什么混蛋逻辑啊?”她哭笑不得地讽刺道,其理直气壮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显得比他还要聪明一些,她不由得为自己的高智商而自豪了一番,“前边的话和后边的话八竿子也打不着啊,是不是?” “你说在农村不用拿镰刀割麦子,难道在城里就需要拿镰刀割麦子吗?” “这都是哪跟哪啊,真可笑,真有趣,真胡扯!” “噢,你倒是想割麦子呢,可是首先你得有地呀,对吧?”她接着稳准狠地攻击道,比价值连城的斗遍天下无敌手的冠军蟋蟀都厉害,“你连地都没有,你割什么麦子呀?” “像你这种人,说实话还不如正儿八经的农村人呢,城不城乡不乡的,最难弄了。” 听到这里,他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心酸泛上喉头来,除此之外他眼前甚至还有一种眩晕的意思,就像被人给下了蒙汗药一样。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一旦任起性来一点都不体贴人,不理解人,而且说的话也很刺耳和刻薄。 因为心里不爽快,所以他的话里也就带着些生气和赌气的味道:“要是从我内心来讲呢,我觉得与其犯这么大的难为到街里来买房子,还真不如就住在家里舒服些,只不过我得照顾你的情绪和想法,不能光顾我自己。” “哎呦,你可别这么说,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赶紧说出来,趁现在房子还没买呢,什么事都好处理。”她随即又嘻嘡道,居然又开始善解人意了,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误会了,我哪有什么不痛快呀,”他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而且也知道错哪里了,于是赶紧陪着笑脸道,看着也挺机灵的,倒不是那种撞到南墙也不知道回头的人,“我只是看你这么辛苦地满青云跑,心疼你,特别是看到那些卖房子的羽人不给你好脸看,硬生生给气的。” “其实说实话,农村再好也不如城里好呀,住在城里邻居之间谁和谁都不牵扯,这样多清静,多省心呀,是不是?” “农村那些扯扯不断的浪秧子事确实挺烦人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窝心事太多了,不瞒你说,提起来我就头脑浆子疼……” 明知道他是口是心非,迫不得已才这样奉承她,她还是感觉心里立马清爽了许多,于是便格外开恩地赞许道: “你看,你这不是很明白世理嘛,就是遇到事爱认自己的小性子,爱钻牛角尖,不能多替别人考虑。这也就是遇见我,要是换成别人早和你翻脸了多少回了……” “你说得对,确实是这样,”桂卿言不由衷地苦笑道,心里却更加厌烦寻柳了,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厌烦并不能持久,而且也没有多少过硬的理由,“至少来讲,以后我得多替你考虑考虑。” 在说这话时他心想自己是有点认死理,但是却并不是那种完全不替别人考虑的人。 恰恰相反,正因为他很多时候太为别人考虑了,所以才会受那么多委屈,吃那么多亏。 就像眼前这场一触即发的冲突一样,如果不是他主动地认错,委婉地服软,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平静而又自然地过去呢? 他较为轻蔑地看了看她那又羞又怒,很有些自以为是的小小脸蛋,又想起来售楼处那个穿大红色上衣和黑色套裙的白面圆脸短身子女孩子,不免又伤心和怨恨起来,觉得女人并不是一种思维简单的动物,像小兔子、小松鼠、小鹦鹉那么可爱,而是另有恐怖的本领暗藏于身,只是平时不怎么愿意暴露出来罢了。 “别的地方怎么样,还有其他更合适的房子吗?”他换个话题问道,以为能就此换个心情,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