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义感不够,责任感不强。
曹召兰在发现桂芹还是大闺女这一点之后,脑子里虽然也曾闪过了一丝的后悔之意,觉得自己把事情办得有些过头了,但是她那残暴、乖戾、扭曲的本性使得她马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凶狠和霸道。她想当然地以为,坏事既然干了就要咬着牙干到底,再说了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事,要说坏那也是别人先坏。
“哎呦,大闺女怎么了?”她愤愤不平地想道,好像她才是整个事情里真正的受害者,而且受的伤还很重,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是如此,“大闺女也不能去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也不能去干这么下三滥勾当呀,看她装得和多清纯似的,哼!”
“她准是个家里穷疯了的货色,”她继续如此想道,将人性的恶发挥到了极致,“要不是老娘我抓得及时,早有预见,说不定她就和刘获那个王八蛋真睡一块去了呢。哼,像她这种随便勾人的货,最后还不知道要讹我们家多少钱呢,哼!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几个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就是眼皮子浅……”
在指挥手下人肆意糟蹋桂芹的时候,曹召兰这个坏透顶的女人抱着将来能控制住桂芹,不让她报警告自己的丑恶目的,还安排人拍了不少桂芹不穿衣服的照片,甚至包括某些地方的特写镜头,以及他们这帮畜生干坏事过程的照片。除了拍照留存已备将来威胁桂芹之外,她还非常无耻地还对整个过程进行了录像。待轮番做完这些既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天日的卑劣至极、丑恶无比的事情之后,这伙缺乏人性的混混给当时还处在昏迷当中的桂芹胡乱地套了两件衣服之后,他们又按照曹召兰的授意用车把她运到城区一个开放式的大公园里,丢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大绿化带后面扬长而去了。事毕,他们领完主子的丰厚犒赏之后还是兴奋不已、难以自制,于是又找地方肆意潇洒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桂芹是当天中午时分进的咖啡店,等她被潮湿冷重、冰入骨髓的露水打醒之后已是接近午夜时分了。她感觉全身冷得很厉害,手脚不是自己的了,脑袋里面好像灌满了水银一样沉重,胃部如同被红红的火铁烙了一样疼痛,浑身也不住地抖动,心里充满了极大的恐惧和绝望。她的肚子憋得很厉害,她已经好半天都没去卫生间了。在痛苦地挣扎着小解之后,她试着努力地回忆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大约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泉涌般的泪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前胸,无尽的屈辱和愤怒压得她几近窒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勇气活下去。
在那个春末夏初的看似寻常的夜晚,天上繁星点点,四周凉风习习,不眠的小虫啾啾乱叫,透着弱小生命的鼎力繁华。桂芹这个可怜至极的农家女孩凄惨地蹲在阴凉的草丛里,灵魂恍恍惚惚地游走在死亡的边缘。据说一个人在濒死的时候,会把一生的往事都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快速地过一遍。她的胸中虽然还勉强有一口气在,却和死过一回没有多少区别,因此她也把自己的许多往事都回想了一遍,有的事还反复想了很多遍。她想起了一生都在当牛做马、吃苦受累,就算是再苦再难也要咬着牙坚持把他们姐弟三个供出来的爸爸妈妈;她想起了聪明勤奋、懂事听话的两个好弟弟;她想起了总是沉默又慈祥,对自己疼爱无比的奶奶;她想起了北樱村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
在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之后她终于想明白了,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多彩多姿、有情有义的世界,她不想做个屈死的鬼,她要让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她、侮辱她、伤害她的女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努力地抬起头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头发,把那两件仅能勉强蔽体的衣服穿好,便趁着夜色的掩映光着脚丫子,非常本能地向灯光较多的地方走去,全然不顾脚底钻心的疼痛,也已经忘记了身体受到的严重伤害。
桂芹踉踉跄跄地走到公园外边一家夜里还没关门的小店铺前,想要求助人家。她的样子把里边的老板娘差点吓了个半死,在大体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那位好心的老板娘帮助她报了警。很快,附近西祠所的车就到了,有人把她接进去好生地照顾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日头升起老高了,在所里同志耐心地询问和了解完有关的情况,又安排她吃点热乎东西和稍微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才穿着里面的女同志给的两件干净衣服,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以期不让别人看出来她的悲惨遭遇,好在她没什么明显的外伤,还不至于马上引起舍友的关注和怀疑。因为她还要照顾住院的晓涵,所以晚上她不在宿舍住也很正常,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变化,这让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本来她是打算要保存好那帮坏人干坏事的具体证据的,可是那帮狡猾的家伙很是阴险歹毒,他们在完事之后仔细地清理了好几遍现场,同时又把她的下身也洗了好几遍,因此她没能向有关方面提供最重要、最关键、最直接的固定证据。虽然所里的同志处理事情的态度很好,看着也是一副嫉恶如仇、义愤填膺的样子,而且对她安慰和照顾得也不错,但是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