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归宿’是谐音,听着有点不吉利。另外,当时有个别的同学不认识这个‘苏’字,硬生生把我给念成了‘张桂节’,我一怒之下又改回了原来的名字。”
“想不到你小时候就那么好玩了啊,”白郡傻乎乎地拍手称快道,她一高兴就容易现原形,“真是太有意思了,呵呵。”
“哎,对了,”她又戏弄他道,“你要是把名字改成‘张桂苏’的话,那么按照这个逻辑顺下去,你弟弟岂不是变成‘张桂亥’了吗?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对吧?”
“唉,不瞒你说啊,”桂卿又继续逞能道,在关键时刻他老是压制不住争强好胜的庸俗心理,尤其是在喜欢的漂亮女生面前更是如此,就像一辈子也改不了好色的毛病一样,“当时我心里还真有点把俺弟弟当成胡亥,把我自己当成扶苏的那种感觉呢。虽然那种感觉极其隐秘和短暂,而且也不够清晰和明确,但是我心里确确实实是有那么点意思的。特别是当我和俺弟弟之间闹矛盾或者打架的时候,我就老是觉得他这个人太胡搅蛮缠和不可理喻了,真有点像胡亥那个胡作非为的家伙。当然了,后来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其实在俺弟弟看来也许不通人性和蛮不讲理的人是我呢。这样看的话,兄弟姊妹多了也有个好处,那就是能很快地学会反思自己,学会换位思考,而不是像独生子女那样就知道一味地任性和随意。”
“还好我不是独生子女。”晓樱悄然笑道,同时脸红了一下。
说完这话她把揶揄的眼神转向白郡,像个男生一样坏坏地看着她的闺密,就像知道对方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我就是独生子女,”白郡从容不迫地说道,一点也不畏惧晓樱的那点伎俩,“但是我好像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任性和随意啊。”
“不要对号入座嘛,”他居然有些羞赧地说道,显然他也考虑到刚才有些失口的问题了,“我又没指名道姓地说你,甚至连含沙射影都谈不上。再说了,你白郡是何等人也?你是美貌和智慧的化身,坚韧和理智的融合体,你集天下所有优秀人物的漂亮外表和上佳品质于一身,既光鲜亮丽、高雅不俗又才艺俱佳、玲珑剔透——”
“拜托一下,你不要再卖野药了好不好啊?”不等他说完白郡就用两手把耳朵堵上并一字一顿地大声调侃道,“你看看这都扯哪去了,简直是没边没沿兼着没有章法了。”
“等一下,让我把你刚才说的话从我脑子里删除掉,不留下一点记忆,让你说了也白说!”看到他厚着脸皮笑着把嘴闭上了,她才把手拿下来继续嘟囔道,“还是让我们回归到原先那个形而上学的可辩可评的旧话题上来吧。”
“关于你的意思我试着总结了一下,”她条理清晰地说道,听起来立场也是颇为坚定的,不愧是个漂亮的小才女,“就是说,你虽然有着强烈的※※英雄情节和难能可贵的※※忧患意识,对于外敌的野蛮入侵和由此引起的种种血腥屠戮行为感到极其愤慨和反对,但是同时更具有爱民或者惜命的无私情怀和高尚情操,就是范仲淹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对不对?”
“你这是在表扬我还是批评我呀?”他忽闪着一双敏捷锐利的眼睛笑着问道,如果他是一个女孩子的话就显得此举更加可爱好玩了,只可惜他现在还不是,也许下辈子会是,“本来是很美好、很崇高、很纯懿的一件事,怎么让你这么一说就有点变味的感觉了呢?”
“由此可见要是夸一个人夸得不真诚、不恰当、不符合被夸人的心理预期的话,那还不如不夸呢。”他趁势讽刺道,在卖嘴的道路上愈走愈远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干活不如东,累死也无功啊。”
“很显然白郡她是在非常严肃地表扬你啊,”未等白郡回击说他是吹毛求疵和强词夺理,晓樱就转过脸来文文静静地带着一点点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同时面带笑意且一脸虔诚地说道,“你不会退化到好歹不知的可怕境地吧?我认为既然我们所有的人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强制性地推上了人生的这个大舞台,那么就应该认真负责地演好上天赋予我们的独特角色。至于那些大的历史人物和重要事件什么的,我们闲着没事在茶余饭后分析探讨一下就行了,没必要总是耿耿于怀或者念念不忘,甚至让那些已然过去了的人和事打搅了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
“要知道,”她进一步不软不硬地阐述道,无形当中也是受了另外两人的影响,“目前来讲我们都还是升斗小民和市井凡人,根本管不了太大的人物和太多的事件。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现在我们如果能做到独善其身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你们以为呢?”
“我觉得吧,”见白郡和桂卿两人都听得入神了,晓樱心里觉得甚是欣慰,于是便在略微一顿之后又继续延伸道,“无论是相信命运和天意还是相信抗争和奋斗,其实这些都不是太重要,至少对于那些并不怎么愿意去深入地探究和思考人生终极意义的人来说不是太重要。特别是对于像我这样平凡普通甚至有些愚钝不堪的人来说,只要能始终保持着对大自然以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