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然后说道,“我可是非常热切地期待着的,对于你的任何情况我都是非常关心的。”
他很佩服她这种在凌乱不堪的肮脏混乱的小吃店内还能安之若素地泰然自若地讲出刚才那些深刻动情的话来的奇特本事的。
“我看不如这样吧,”他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地方其实并不适合讲出自己心中的秘密,于是便提议道,“反正我们也差不多吃完了,我们出去再聊吧,就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聊天更有一种别样的温馨和浪漫,你说是吗?”
她在环顾四周之后大约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便点头同意。她从包里从容地掏出一把小巧的雨伞来,准备和他一起打着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开始有些稠密了,带着某种未必要达成的使命无声无息地从黝黑而神秘的夜空中悄然飘下,温柔地落在已经泛黄的法桐树叶上,落在灰暗迷蒙的地砖上,落在行人撑着的各色雨伞上,也落在桂明和凌菲这一对恋人的衣角和心头上。
这是一场多么善解人意的知冷知热的秋雨啊,它就像一位久未谋面的老朋友突然地不约而至了,还带来了醇香扑鼻的美酒,秀色可餐的美食,沉静古朴的字画,清香四溢的茗茶,深沉典雅的古曲等无穷无尽的美好的东西。它无疑是最慷慨的,也是最温情的,更是最执着和最热烈的,因为它一直都是这样不慌不忙地从容不迫地下着,仿佛永远都没有结束的时候,也永远没有疲倦的时候。
他因为这场夜雨爱上了她,又因为雨中有了她,又爱上了这场夜雨。他说不清楚谁是谁的化身,谁又是谁的使者。雨中的她啊,漂亮而又安静,喜悦而又内敛。她眼里的雨啊,纷纷扬扬,多情而又落寞,含蓄而又悠远。这繁华而又亲切的街头,这美丽而又简洁的雨伞,这连绵不绝而又腼腆羞涩的秋雨,这楚楚动人而又娉婷袅娜的恋人啊,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美不胜收,无休无止,让他陶醉,让他沉迷。
她其实一直在等待着,却始终没有开口。
“曾经有一个女孩,又是曾经,你不会觉得很俗气吧?”他终于忍耐不住了,便用空灵的夜色掩饰住自己的羞赧,有些故作沉静而又满怀柔情地说道,“噢,你应该不会的,因为这是非常真实的事情,而不是什么故事。一个其他所有的情况大概都和你差不多,只是远没有你漂亮的女孩,或许是因为真的喜欢我吧,于是就主动地接近了我。到现在我一直还是这样说,最初我是没有那个意思呢,我真的是毫不知情,毫无居心,也就是说我始终都是被动的。这可能有点不同寻常,不过想想也没什么,生活中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她只是抿嘴笑笑,表示理解他说的情况。
“她在一次集体游玩当中,”他颇为幸福地回忆着,因为他相信自己的举动都是光明正大的,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用她的手牵起了我的手,当时我直接就要晕过去了,那可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牵手啊。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激烈地跳过,就算是跑了三千米长跑之后也没跳得那么快过。”
“从那之后我觉得,”他想尽量描述得精确一些,于是尽量把感情色彩降低一些,“喜欢一个人其实就是那么一两秒钟的功夫,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心就软了……”
“唉,”他颇为深沉地叹道,搞笑的意味甚于思索的意味,“一个当时看似多么石破天惊的其实后来仔细想想又多么平淡无奇的开始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件事。”
他说着说着渐渐停了下来,他在等着她的回应和评论。可是此时的她却没有任何明显的表示,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往前迈着小碎步。她好像在倾听着,又好像在心不在焉地想着她自己的事情。
“我有时候想想,”他继续讲下去,默认了她的沉默,因为他觉得这份沉默也充满了迷人的馨香和味道,是他多年都想要而一直都没得到的东西,“其实也应该承认,她长得还算不错,性格脾气等各方面还是挺好的,也基本上符合我的胃口。于是乎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交往了几次。后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两人慢慢地就变得疏远了,变得淡漠了,以至于最后竟然完全地悄无声息了。”
“其实最初我是不能接受这种结局的,你说说这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看似平淡地说道,其实内心却是在咆哮,“噢,是她含情带笑地掀起了我们两人交往的序幕,中途她却不言不语地退出了,最后也不给我明说一声,这是不是有点戏弄人的意思呢?”
“当然了,”他又颇显无奈地解释道,因为真正的女当事人并不在这里,他没法去问清人家,“我从来也不觉得那就是我的初恋,因为除了那次意外的牵手之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没再激动过或者留恋过,确实没有,我能肯定。”
“这算是无疾而终吧,”他无所谓地总结道,“奇怪的开始,奇怪的结束,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诡异怪诞的气息。”
“当然,原因也不是没有,”他又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