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乱想的云呈烨,良久才说出一句:“你穿这身,蛮精神的。”
这下倒弄得云呈烨更加紧张。
什么意思?不会要牵线拉媒的不是妁念,而是给他?
云呈烨正要开口,想问问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去的时候,摇晃的马车停了下来。
御马的小厮在马车外缓缓地说着:“世子,将军,到了。”
云呈烨下了马车,一抬头,看到挂着“平亲王府”四个字的匾额时,愣在原地。
怎么是到他家来了。
八台箱子陆陆续续抬入平亲王府的中堂前的院子内,平亲王与王妃围在箱子前,与云呈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是平亲王摸了摸胡须,冲着云呈烨问道:“你这臭小子,该不会又乱花钱了吧。”
云呈烨委屈地反驳:“父王,儿子在将军府早就改头换面了!”
其实云呈烨的改变,平亲王早已知晓,只是他还是想亲自问问,心里才踏实。
袁妁念上前一步,行了礼说道:“王爷,王妃,这箱子乃是末将送到府上来的。”
平亲王愣了愣,问道:“不知袁将军此为何意?”
听闻最近边关屡有异动,皇帝将这事全权交给了袁妁念。他虽贵为王爷,却自是闲云野鹤惯了,却从不参与朝堂之事,莫非袁将军今日来是有事来他?
可看着如此贵重的礼物,倒教他有些犯难。
袁将军的为人,一直冷清寡淡,自她回京,朝中多是想与她结识之人,可都被袁将军以“末将是个粗人,搞不来结交亲贵那一套”,愣是都给回绝了。
如此刚正不阿,不攀龙附凤的人,今日为何带了如此多贵重的礼物来?
这真是让平亲王有些看不懂了。
“烨儿你该不会是在将军府惹什么乱子了吧。”王妃悄悄凑到云呈烨耳边问道。
“母妃,烨儿以前就这么让你们看不起吗。”云呈烨不高兴地努努嘴。
“袁将军,有话不妨直说,就别卖关子了。”平亲王开口。
只见袁妁突然单膝跪地,念左手并拢附在右手上,微微低头,声音冷清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语气:“末将斗胆,恳请王爷王妃能将世子爷嫁与末将!摆放的箱子,里面装的乃是提亲用的聘礼。”
此话一出,偌大的平亲王府内顿时鸦雀无声。
时间滴滴答答一秒一秒地走过。
平亲王、王妃皆是睁大了双眼,仿佛没有听清袁妁念的话。
王妃趁人不注意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清了清嗓子快步走上前,半低下腰伸出两只手将袁妁念扶起,柔声细语地说道:“妁念,你说的可是看上了我们烨儿,想与他在一起?”
“正是。”袁妁念抬起眼,看向王妃,信誓旦旦道,“末将会对世子爷好的。”
“好好好……”王妃激动地抽出放在袖口里的手绢,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
她的烨儿有出息了,连袁将军都如此看重他!
且今日烨儿回来时,她发现他的气质都发生了说不出来的变化,做娘的没有不关心自己孩子的,她一眼就发现了烨儿的改变。
这都多亏了袁妁念。
她越看袁妁念越喜欢,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一个女子能配得上烨儿,除了她。
也只有烨儿,才配得上妁念。
王妃在袁妁念和云呈烨之间来回看着,笑意早已掩饰不住。
平亲王也终于在震惊之中缓了过来,袁将军第一次登门拜访时,已表达过对烨儿的喜欢,如今竟是直接带着聘礼提亲来了。
这女子带着“聘礼”来提亲的,他真是闻所未闻。
虽说好像性别颠倒过来了,但袁将军乃军中人士,想必也不拘小节。
“这……”平亲王摸了摸胡子,沉吟着走了两步。
“王爷,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王妃见状跟了上去,喜笑颜开道,“我对妁念是一万个满意,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平亲王倒不像王妃,还保持了几丝理智:“本王自是对这门婚事满意的,但……”
“不知王爷有何顾虑?”袁妁念开口。
“袁将军你与烨儿不是普通人,这门婚事我与杏儿都做不了主,还得禀报皇帝让他允了这门指婚才是。”
“这好办,只要王爷王妃应允,末将今日即可入宫,去求皇帝赐婚。”袁妁念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只要搞定了王爷王妃,皇帝那边的赐婚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手握兵权,皇帝信她衷心也好,忌惮她也罢,虽不是嫁与宫中的皇子,嫁给这种没有实权空有虚名的世子是最好的结果,对皇家也是最没有威胁的。
上次庆功宴,皇帝虽否了她,但只要这次边关异动能够解决,她便可以以这婚事邀功。
反正这只是她让云呈烨对自己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