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了袁妁念面前。
袁妁念接过小刀,仔细摩挲了刀柄处孔啸国的印记。
事情会如此简单?
袁妁念眉心蹙了蹙,反复看着手里这把小刀。
“要我说,这就是孔啸国意图叛乱的证据!咱们不如直接帅兵直接去跟孔啸国过过招!”江雷鹤生气地吼着。
“不对。”袁妁念摇了摇头,她用指腹划到小刀的刀刃处,“这把刀钝得很,根本不能用。”
叶文昊听此,也拿过小刀用指腹试了试,双眸微微一沉:“确实,之前都怪我太心急,没有仔细检查这里面的猫腻。”
“只怕肇事者另有他人,自作聪明想来一招嫁祸。”袁妁念走到窗边,看着魏州的方向,说道,“我们若是认定了此次事件为孔啸国所为,一时上头派兵攻打他们,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是谁?”
“都成国。”叶文昊死死握住手中的扇子。
“没错!”
袁妁念一手撑住脸颊,开始思索这件事。
现在三国鼎立的局面,三国相互牵制又相互发展,其实对云业国、孔啸国与都成国是最好的局面。
若是都成国不满现状生了异心,在国力不足,皇子被当质子的情况下,势必要率先挑起其他两国的斗争。
魏州的边境便是孔啸国,一旦出事,孔啸国必定是首个怀疑目标。
所以都成国一定会利用这点制造两国事端,越是这样,越不能让都成国得手。
“那现阶段,我们该怎么做?”江雷鹤望着两人,问道。
“师父,江将军,你们两个领兵回京重新押送一批物资回来,我先带一支精兵队伍去魏州坐镇。”
都成国能这样在云业国兴风作浪,势必也会在孔啸国效仿,若到时孔啸国以为内乱由云业国引起,势必会让两国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她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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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好事情后,两边很快分头行动了起来,袁妁念快马加鞭到了边关魏州的驻扎军营。
袁妁念对这里并不算太熟悉。
记忆里,袁将军小时候随袁老将军和母亲在这待过一段时日,云业国与孔啸国短兵相见的日子不长,因着两边都是有意和平相互发展的国家,索性在战场上就握手言和了。
后来,都成国屡犯云业国边境,袁将军就随父母又去了与都成国接壤的前州,在那里度过了几年最后的快乐时光,直至父母被偷袭。
魏州军营的副将前几日就接到了传信,早早迎下了袁妁念。
副将早就听过袁将军的事迹,虽没有见过,但早就对这名女将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早就悉心为袁妁念布置了军帐。
袁妁念牵着马,听副将汇报近期边关发生的异动。
“近来两国边境倒是一切安好,没有任何异动。倒是昨日,在附近发现了一名可疑男子。该男子虽是身着我们云业国的衣服,可就怕是他国过来刺探军情的奸细,所以末将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
“只是什么?”袁妁念心头微微有一个预感。
“此人说他是来找袁将军您的……末将不敢让他在军营随处走动,只好先暂时收押了。”
闻此,袁妁念脚下一顿,一路上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动了一下,待她暗暗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稀松平常:“人在哪,我去见一下。”
副将心里也打着鼓,他也是前几日才收到信报说,送来魏州边关军营的粮草半路被烧了,怀疑是某国为挑起纷争故意而为之,本来押送军粮的江将军返回京城,袁大将军先来军营坐镇。
这件事,除了他,恐怕也只有袁将军身边的人知晓,所以抓到了那个可疑男人,他也未敢用刑,只能等袁将军来了再做定夺。
若此人真是奸细,再严刑拷打也不迟。就怕是袁将军的某位故人,他们也没有多怠慢,也算是皆大欢喜。
袁妁念由副将一路领着到了被看押着的单独军帐前,看守的士兵见到袁妁念与副将,急忙行了个军礼。
“人还在帐内?”副将问。
“在,非常老实。”士兵一五一十地答道。
袁妁念掀起帷幕,帐内没有点蜡烛,昏暗的视线让袁妁念一下子锁定到了屋内的人。
阳光射入坐在帐内男人的眼中,用手挡了挡眼睛。
袁妁念的身影在男人的眼眸中渐渐清晰,他激动地站起身,两步并作一步往帐外走来。
他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妁念,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