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将京城的热闹店铺全部走了一遍之后,袁妁念与都风间来到了运河渡口旁。
落日后,这里便是最热闹的地方。
河两旁的花灯早早亮了起来,照亮了河中央。
几条装饰豪华的船或停在岸边,或游荡在河中央,亮着灯的船只隐约有婉转的琴曲之声越过河水飘到岸上来,不乏还有女子柔媚的欢笑声,让人听着便酥了骨头。
早先得了令的船家早早就候在了岸上,看到袁妁念与都风间,便迎了上去,将两人引入了早就准备好的船只。
这船只比袁妁念与云呈烨在孔啸国乘的那只豪华了不知多少倍,也有一个身着清凉的艺伎抱着一把琵琶等候在了船上。
艺伎见到两人走进,便起身盈盈俯身,待袁妁念他们落座后,也跟着坐下了。
船上的窗帘都是用细软沙做的,伴着风飘荡在空中。
袁妁念坐在软垫上,眼前摆着时令的瓜果,那艺伎得了号令,抚在琴弦上的纤细手指轻轻拨动,轻启薄唇,宛转悠扬的琴声与妙曼的歌声就传遍了整个船。
船坞随着河流慢慢飘荡着。夜色下,站在岸上的云呈烨三人,也终于不必再躲躲藏藏。
袁妁念与都风间走了多久,他们就跟了多久,从白天跟到太阳落山,饭也没好好吃,如今是腿疼肚子叫。
云娇娇盯着袁妁念上的那只船,久久没有说话。
云呈烨也多少听过云娇娇与都风间的传闻,看她神色落寞的样子,还以为是在吃袁妁念与都风间的醋。
想来云娇娇也算是他的堂妹,他这个做堂哥的也该安慰安慰她,于是便开口道:“别胡思乱想,说不定两人也没做什么事。”
可嘴上这么说着,云呈烨自己都死死地望着袁妁念的方向,他只要看到都风间稍微逾越的手,他发誓哪怕只是一根汗毛,他都要剁掉都风间那不老实的手!
许久,云娇娇才幽幽地说了句:“我好羡慕她。”
云呈烨以为云娇娇说的是袁妁念,附和道:“我也羡慕那个都风间。”羡慕他可以与袁妁念一起饮茶,一起逛首饰店,还能一起坐在船上听曲吃茶。
“是吧!”云娇娇突然侧过头,眼睛都亮了起来,“风间居然能跟袁姐姐这样要好,居然还能让袁姐姐给他花钱!我也好想让袁姐姐请我游船哦。”
?
云呈烨愣在原地,笑话了片刻云娇娇的话。
他本以为云娇娇在嫉妒羡慕袁妁念,结果好像是他搞错了?
她喜欢的男子与别的女人同游在一条船上,结果她羡慕的居然是都风间花了袁妁念的钱?
还没等云呈烨开口,江怀也幽幽地凑了上来,开口道:“我好饿,我也好羡慕那个质子可以与袁姐姐一起乘船休息吃东西。”
说罢,两人深深叹了口气。
袁妁念悠闲地品着茶,心里却一直悬着。
她默默地偏过头,看向岸边。
云呈烨他们三个人属实是不合格的跟踪者,她只要一偏头便能寻到他们的方向。
因着夜色,袁妁念并不能看清云呈烨的神情,但见他们三个人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也不知他们跟了一天,累不累。
都风间也注意到了云娇娇,眼睑微微低了地,手里摸索着茶杯,低声问道:“鱼就快上钩了吧。”
“应该快了。”袁妁念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回头,“我刚刚上船的时候,瞧着那船夫不太对劲。”
都风间闻罢,微微偏了偏头。
“不要看他!小心打草惊蛇。”袁妁念小声出言阻止着,随后伸出一只手攀上都风间的胳膊,“你离我近一点,许是他们也在观察我们。”
都风间点了点头,坐的离袁妁念更近了一点。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就像是已经贴到了一起。
袁妁念仍觉得不够迷惑旁人,索性探上身子,倾向了都风间。
她的背,就这样大剌剌地露在了外面。
她这样做,便能让盯着都成国的间隙对她与都风间的传言信以为真。
而此刻,她们动情之时,便是最不设防之时。
现在云业国与孔啸国已经签订了和平条约,都成国若想要挑起战争,便不能让她与都风间活着去到都成国,即便是在路上出了事,都成国都脱不了干系。
唯有将她扼杀在云业国,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现在就看是否连都风间,他们都想一并除去了。
站在岸上的云呈烨,一看两人突然好似都贴到了一起,顿时醋意大发,无能狂怒般挥舞着拳头,恨不得此刻就冲上船,将那小人都风间揍一顿再扔到河里去喂鱼!
正当云呈烨急着想找艘船时,突然四面八方的箭雨齐齐射向了袁妁念乘坐的那条船。
云呈烨三人心中一惊。
有刺客!
眼见着箭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