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脚。
没办法,明面上对方还是都成国的贵客。
大胡子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马车旁,再次喊道:“城门已开,请将军入城。”
片刻过后,帷幕缓缓掀开。
大胡子本想看看是怎样一个快要断了气的女将军,没想到却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眼,那双眼仿佛是一柄利刃似要千刀万剐了他似的,内心不由得一颤。
袁妁念刮了大胡子一眼,冷冷开口:“我们奉云业国皇帝之命前来拜会都成国皇帝,代表的是云业国,没想到我们的士兵在门前叫了两次都不给开门,显然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还请将军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哪里还有什么命不久矣弱唧唧的娘儿们,分明就是一只虽是能将他撕咬成碎片的狮子。
就连见惯了生死打杀的大胡子都被袁妁念此时的气势给镇住了。
给云业国来使下马威是二皇子都江冕直接下的命令,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汗一滴一滴顺着额头一直流到脸颊上,大胡子擦了擦额头,背都不自觉弓了几分,挣扎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此事,想来是没有听到罢。”
袁妁念轻哼一声,表示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大胡子见女将军并不好糊弄,于是直起腰来,冲着守城的一个士兵喊道:“梁七,你过来!”
被喊了名字的梁七小跑着到了大胡子身旁。
大胡子一只脚就踹了过去,没反应过来的梁七就栽倒在地,疼得他皱起了眉头。
“刚才云业国的袁将军都到了门口,为什么不开门?一个个装聋是吧!”大胡子一脚一脚踹到梁七身上,丝毫不留情面。
大胡子是将军,他只是个守城的小士兵,梁七不敢反驳,只能干受着。
血顺着嘴角渗了出来,梁七紧紧闭着嘴,甚至连疼都不敢喊。
“胆子越来越肥了,今天我必须要杀了你给袁将军赔罪!”大胡子抽出了剑,欲要刺向倒在地上的梁七。
“且慢。”袁妁念出声制止。
剑尖抵在梁七的胸前,生生被叫住了。
袁妁念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到倒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的梁七,拧紧了眉毛,大喝一声道:“这小兵何罪之有。”
此时的袁妁念,哪有病恹恹的样子,虽只穿着襦裙,并没有穿将军服,可她的气派站在那里,便将一旁的大胡子轻易比了去。
毕竟大胡子也只是一介守城的将军,如何能与袁妁念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比。
大胡子堆上一个笑容:“就是他刚才无视将军您,此人妄图破坏都成国与云业国的关系,实在该杀。”
袁妁念抬眼,往城门那望去。
守城的士兵们多与躺在地上的梁七一般,都是出生在最底层,无权无势,只能任由地位比他们高的高阶士兵或者将军欺负。
此时见到梁七已被打得头破血流,皆是抿着嘴,握着拳,眼神里或带着恨意,或带着不忍,却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袁妁念见着那些小兵们的神情,看来对大胡子这种行为不满已久。
官高一级便能压死人,他们即使有心,也不敢得罪大胡子。
可她敢。
“他们只是听从上一层的命令而已,若没有将军你的授意,他们如何敢紧闭大门而不让我们进入?”袁妁念看向大胡子,眼里凌厉如利刃。
大胡子没想到袁妁念如此难缠。
本以为他领个替罪羊出来,让对方消消气就好了,没想到袁妁念不依不饶,仿佛非与他对着干似的。
“依袁将军您看,该如何处置呢?”大胡子讪讪地笑。
“这里守城的,谁官职最大?”袁妁念问。
大胡子闹不清袁妁念是何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是末将。”
袁妁念点点头,心想等的便是这句话,于是缓缓开口:“那这所有的人里最该受罚的便是城守将军你了。”
袁妁念的话中加重了“守城”两个字,画外音便是,他只是个守城的将军,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大胡子犯了难,怎么就如此不依不饶!
他若是真在这里被罚了,还如何在这些士兵面前自处。
更何况,袁将军纵使是云业国的第一大将军,可他是都成国的人,论处罚,也轮不到她袁妁念去。
袁妁念看大胡子如此犹豫,心里多少也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先前已经给过对方下马威了,她也无意对这种低阶层的小人过多纠缠。
先前也只不过是看不惯他仗势欺人的样子,算是想替躺在地上的梁七出口气而已,于是再次开口道:“那你就向梁七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