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就在袁妁念吃吃喝喝中度过了。
熙州城门外。
一支旗子上飘着“云”的队伍浩浩荡荡立在城门外。
为首的男人骑在马上,他的皮肤如小麦一般的颜色,五官力挺而俊美,长发高高竖起,任风吹起高高飘扬在空中,散发着不让人小觑的王者气概。
云呈烨身着藏青色的长袍,昂着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城墙上的都衍茂。
他的身后,跟着云业国的精干将士,精致的马车内坐着的正是云业国七公主云娇娇。
江雷鹤与柳卓莽骑着马护在云娇娇的马车两旁。
都衍茂抿着嘴,神色阴鸷。
守城将军跟在都衍茂身旁,低头哈腰,等着太子的号令。
他前一段时间都在宫中,虽是打着监国的名号,朝中大臣呈上来的奏章他却没有看几本,以至于没有看到云业国帅兵前来的消息。
“我乃云业国世子云呈烨,马车内是七公主云娇娇,特来拜见都成国皇帝,商谈事宜。”云呈烨手里拉着缰绳,昂着头看向都衍茂。
声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都衍茂微眯双眼,良久开口:“都成国目前有些事宜未理清,暂不方便开门迎客,还请世子与公主回去吧。”
“都太子说的可是你们皇帝昏迷,就把我们云业国袁将军软禁的事?”云呈烨不给都衍茂辩驳的机会,大咧咧地直接指出,“袁将军是来议亲的,却被都太子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软禁,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吧。”
都衍茂的眼眸沉了下来:“孤的父皇险些遭刺客行刺,那晚在场人员皆有怀疑,未查明真凶,孤将他们软禁,还不需要向你们来秉明吧。”
“都说了我们云业国是来议亲的,为何要在这种关头行刺皇帝,都太子你们未免欺人太甚。”
云呈烨说话哪需要跟他们讲什么道理,他轻哼一声,大有一副不让他们进门就要直接攻下熙州的架势:“我们云业国与孔啸国签订了和平条约想必都成国也有所耳闻,如今孔啸国听闻我们袁将军有难,也派了一支队伍赶来支援,希望都太子能够审时度势,不要无端造成战争才好。”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都成国不仁义。
这让本想拿捏一下云呈烨的都衍茂,瞬间成了别有用心,挑起两国战争的存在。
“太子,现下该如何?”守城将军急忙拱手询问。
都衍茂的手紧紧握起,捏得指节吱吱作响。
父皇还没殡天,他终究还只是一个监国的太子。
若此时挑起战乱,若能一举战胜云业国还好,他的功劳也能盖过骂名。
只是刚才云呈烨说了,孔啸国的援军也在来的路上,此时与他们正面冲突,实在不失为明智之举。
反正床上那个老头昏迷了,什么时候让他殡天还不是由他都衍茂说了算。
就算云业国与孔啸国的人来又如何,到时候来个请君入瓮,还不是任由他关门打狗。
想到这,都衍茂嘴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怕什么,开门就是了。”
“喏。”守城将军弯腰抱拳。
守城将军复又起身后,向一旁的士兵挥手示意:“开城门!”
云呈烨威风凛凛地骑着马,迈进了熙州城门。
都衍茂行至城墙下,抬头看向云呈烨。
由于是背着光,看不清都衍茂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
他缓缓开口:“公主与云世子千里迢迢来到都成国,随孤一同去宫中吧。”
云呈烨不客气地点头:“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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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妁念收到云业国来人的消息时,她正坐在寝殿内画画。
这半个月来,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去那小小的鱼池内喂喂鱼,实在是无趣极了。
想来这深宫女子实在无聊得很,怪不得成日无事可做就只能去宫斗,找找这家麻烦,找找那家麻烦。
索性要来了笔墨与宣纸,大笔一挥留下自己的“墨宝”。
都风间偶尔会来瞧一眼袁妁念的大作,本以为会是什么山水画,再不济也得是像宫中画师一样画画人物图,去瞧见了才傻了眼。
袁妁念的宣纸上,画的尽是小猫小狗,鱼和虾,还有个硕大的乌龟。
“真是浪费纸张。”都风间摇摇头。
袁妁念不以为意,继续消磨她的时光。
算着日子,云呈烨与云娇娇应该就快到了。
手里正画着第八只小动物时,太子身旁的太监叩响了平阳宫的大门。
“太子有请三皇子与袁将军前往天禄阁一趟。”太监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几日,袁妁念将平阳宫的大门关着,除了早中午送饭的太监,没有别人来踏足过平阳宫的大门。
今日不用太监再说什么,袁妁念就知道,她盼望的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