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
慕容复模糊中听到一个女声在说什么，熟悉的音色让他怀念的心脏一阵抽痛。
意识挣脱黑暗，慕容复睁开眼，率先入眼的是一个目露担忧相貌明艳的女孩。
他试图起身，同时喉咙滚动，不知道是干涩还是其它原因，几欲要脱口而出的两字没能说出口。
“表哥！”女孩立刻伸手搀扶住他，因他醒来惊喜的嫣然一笑，只有一盏煤油灯的屋子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同时也让他那被不安和阴郁缠绕的心情明媚了起来。
“表哥白天突然昏倒，虽然大夫说没事，只是太过劳累，歇息一下就好，但还是让我好生担心。”似乎想到可怕的事情，女孩不安的抿了下双唇，仿佛絮藏星星的目光像怕他消失一样专注的看着他。
慕容复安抚的拍了拍女孩的手背。
女孩却因他难得的温柔，面上布了层红霞，羞涩的偏过了头。
慕容复心脏又一阵抽痛，不由中断脑海中的想法。
本该死去的他，却能再见到女孩，还是和女孩关系如初般，这如梦般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了，表妹。”慕容复温声道。
他的表妹，总让他打起苦战般心理来才能硬的下心肠说些疏离话，现在这个仿佛在梦中的场景，像是让他摆脱了现实的挟制，终于可以遵从本心的来面对女孩了。
“嗯，”王语嫣轻声应了声，盯着两人重叠的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抽出手起身。
慕容复看着女孩离开，走到桌子旁，倒水，回到他身边，将盛着水的杯子递到他嘴边，声音是只有对他时才有的娇滴滴的乖巧：“表哥喝水。”
慕容复就着王语嫣的手，将杯子里面的水喝完。
王语嫣将杯子送回桌子时，慕容复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
等王语嫣回到身边时，慕容复硬起心肠道：“天色这么晚了，表妹早点歇息。”
“可是表哥身体还没有好，有人守夜比较好。”王语嫣站在他床边，听见他的话，地下头，又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慕容复闭上眼睛将心里升起的纵容压下，在睁开，已经恢复了冷静的表面。
“听话，表妹。”
“嗯…”王语嫣低低的应了声，顺从的离开。他的表妹一直很乖很乖，无论他做了多少坏事，多少龌蹉的事，只要他不推开她，她就会一直在他身边。
等王语嫣走了好一会儿，慕容复才平息心情，被影响的脑袋才能思索。
现在的状况不对，宛如是他还没有做那些龌蹉事的时候。慕容复起身，来到窗边，看着高挂天上残缺的月亮和稀疏的星星。
理智清晰以及会疼这点，不像是被下药了和做梦。
回到过去这个想法太过惊悚，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风吹起慕容复单薄的衣襟，慕容复看着夜色的目光透着不惧任何困难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