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分不清。 他仿佛只是被身上的光热所吸引,好像靠近就照亮自己。 肩头小姑娘似乎没听,闭着眼睡得沉。 顾屿深拖着双腿的手声地用力,青筋尽显,牙关紧了又紧,但最后还是轻笑一声:“没。” 康骁笑:“就好,我可就追了啊?” 顾屿深没说话。 康骁南知接不了电话,三两句便也挂了。 - 到南门口,按门铃。 过了会儿,里头响脚步声,和南母的声音:“来啦来啦。” 门打开,看到顾屿深,南母愣了愣。 谁不知估计顾氏集团的强盛,南母看着眼前的少年以及他背上的自女儿,愣了愣,一时没出声。 顾屿深主动打招呼:“阿姨,我送南知回来,睡着了。” 南母知今天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了,知会回得晚,却没想到会是这幅架势被送回来的。 “谢谢你啊,屿深。”南母笑了笑,从他背上捏着南知胳膊抱下来,“这丫头是不是喝酒啦,睡成这样?” “没有。”顾屿深勾唇,温声,“就是困的。” 南知被这挪来挪去的动静也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妈妈。 便顺手勾住南母脖子,黏黏糊糊的撒娇喊“妈妈”。 南母朝臀上打两下,看似斥责实则宠溺地说:“你看看哪个小姑娘跟你似的,大晚上这幅模样回来。” 而后又朝顾屿深谢:“麻烦了屿深,改天来里玩啊。” “好。” 门合上前,顾屿深看到南父穿着睡衣也走下楼,:“滋滋怎么啦?” 南母立马“嘘”声,压低声音:“睡着了。” 这就是南知生活着的庭。 所以也难怪被养出这么一副娇纵性子,从小受尽宠爱,也不需要任何伪装掩饰,随性所欲、明媚快乐。 顾屿深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安静伫立了许久。 热闹与喧嚣褪尽,他似乎又被丢在了漆黑人处,只剩下身上残留的南知的一点温度和香味。 半晌,他自嘲勾唇,转身离开。 - 回到自己,打开门,玄关处灯光亮。 顾屿深视线一顿,发现地上一双皮鞋,往楼看,主卧灯光从门隙中溢出来——顾孟靳今天回来住了。 倒是难得。 顾屿深没理会,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多酒,喉咙干。 喝完水后上楼,楼梯上时顾孟靳从主卧走出来。 他穿着墨色睡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微湿,乍一看是儒雅商人的模样。 “这么晚,干嘛去了?”顾孟靳出声。 “有事。” 顾孟靳紧紧攒眉,沉声:“我你去干嘛去了!” 顾屿深觉得挺可笑的。 顾孟靳这爹做的可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却还质他去哪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其实他第一句只是随口一,但得到顾屿深的敷衍回答后便觉得自己的父权权威受到挑战,控制不住情绪。 顾屿深早经习惯他这病态性格。 可他偏不是个会服软的。 他就这么站在楼梯台阶上,仰头视线淡漠地看着顾孟靳。 顾孟靳骤然发怒,大步朝他走来,抬手将要就要打过去,被顾屿深牢牢控住手腕。 他小时候力敌不过顾孟靳,不知挨了多少名的打,现如今长大了,自然不可任由他打。 是顾屿深便从自己亲生父亲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骂畜生,诅咒他怎么还没去死。 顾孟靳就是这样。 易怒和暴力倾向让他一旦发怒就彻底成了没有任何理智和体面的野兽。 顾屿深对此习以为常又倦怠不。 他没理会,快步上楼,摔上车门。 在床尾坐下来,他弯下背,将脸深深埋进掌心,竭力克制情绪。 他只觉得,些由南知带来的温暖与明媚都如抽丝剥茧般剥离他的身体,仿佛又被重新打入他母亲张晓淳去世的一天。 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