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下来沈惊棠想说的所有。 她看着他抗拒的后背,欲言又止。 最终,掩掉难过情绪,抬着步子出去。 刚把门关上,阮纤云立马迎了上来,沈惊棠抬眸看去,发现了戴娇倩。 她虽然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但一个大活人就守在这,沈惊棠想忽视都难。 阮纤云担忧的问:“棠棠,阿宴有和你说什么吗?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沈惊棠一脸难过的低下脑袋。 “没有,他说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会儿。” 听到这话,阮纤云轻拍着她的手安慰,“没事的棠棠,他腿之后不能……这事对他的打击太大,所以情绪才会波动这么大。” 随后,她抱住她的肩,“棠棠,之后得麻烦你多担待点。” “妈,您这说的是哪里话。”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戴娇倩都看在眼里,之后,她也一直以着护士的身份照顾着程宴深,在这间病房里观察着夫妻俩。 一个月后,沈惊棠如往常那般鼓励着程宴深做复健,“阿宴,没关系,我们一天比一天有进步就好,你就再试一次嘛。” 入冬了,整个天际都是灰闷闷的。 病房里,就算是拉开了窗帘,开了灯,仍旧是笼罩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沉郁气息。 在沈惊棠满眼期待时,他清冷的声音宛如寒冰刺心,“……我不试了。” 因为他这句“我不试了”,让正在换床单的戴娇倩手上动作一僵,随之,她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两人身上。 沈惊棠因为他说不试了,精致的小脸怔了几秒,但也就只有几秒,几秒过后,她脸上立马盛满了明媚的笑。 “你是不是累了啊,你要是累了,那我们就先歇歇,我们休息一会儿再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不累。” “是我单纯的觉得烦,你别再做这些无用功了,我的腿废了,废了的意思就是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能站起来了,你懂吗?” “我……” 两人间的对峙,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戴娇倩在旁看着,甚至感觉沈惊棠的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 可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踹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程宴深,你他妈对我妹什么态度?你瘸了残了,她日夜照顾你,身体心里都累,你就是这么回馈的!” 暴怒说这话的人是沈嘉淮。 沈惊棠回头,看到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怒气,怒气让他整个人看得格外凌厉。 眼看着他要冲上去对程宴深怎样,沈惊棠忙起身拦住,双手紧抱住他的胳膊。 她声音有些惊颤,“哥,你别这样!” “我没事的。”她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的程宴深,咽下所有难受的情绪。 然而,沈嘉淮却不是那么好安抚的。 他也不顾外人还在,抬起手指直接指着程宴深,恨不得在他脸上戳出一个洞口来。 话语更像是一根针扎在他心口。 “我妹妹掏心掏肺对你好,你颓靡不振一个多月,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我劝你别这么不知好歹,我们让她和你分开,跟我们回江南,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你觉得你对得起她吗?你现在做的所有事,就不是个男人该做的,遇到挫折,你不知道往前看,向上走?一定要作给别人看?” “程宴深,我之前只是身为棠棠的哥哥看你不顺眼,但现在,我站在男人的角度,觉得你压根就不配做个男人,身为男人,你的臂膀是该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可你现在缩在乌龟壳里,算怎么回事?” 他发出这么多质问,每问一句,程宴深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同样,他死死盯着他的眸。 眸光异常的凶狠,像是荒野里的凶兽,想要与他厮杀一番定胜负。 他表现得这般凶狠,沈嘉淮却是半分也不惧,相反,他身上散发出了更逼仄的气息,“程宴深,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怕他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沈惊棠忙不迭拉拽着他往病房外去,她小脸表情担忧。 “哥,你别说了,我有事和你说!” 当他们出去后,戴娇倩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程宴深。 她只能看到他半边侧脸,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日复一日的康复训练,不仅消磨了他的意志,更是让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当初意气风发的男人,在此刻,低着头,垂着眼,握着拳,颓靡不振。 他就像是被人打败了,再也站不起来。 她会一直秘密的监视在他和沈惊棠身边,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应隐白不信他的腿是真没了知觉,二是他不信他和沈惊棠的感情真的有了裂痕。 但她一直细致的观察至今,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程宴深不可能做戏。 整理完床单和被罩后,她出了病房,照例朝着公共厕所走去。 刚关门打算照例给应隐白汇报情况,就听到抽咽的哭声。 那哭声非常的压抑,委屈。 如果戴娇倩之前不认识沈惊棠,没和她接触过,那她肯定听不出来这声是她的。 但她这阵子一直待在她身边,现下,她自然是听出了声是她发出的。 这些天来,她看到的沈惊棠,嘴角总是挂着明媚的笑,在她的印象里,她除了有时会独自黯然神伤外,余下情况,从未哭过。 但今天,躲在公共厕所里,是终于忍不住,熬不下去了吗? 就在她这么想着时,指尖也不自觉的敲下一行字,【应先生,沈小姐哭了。】 可在她要点“发送”按钮时,突然停顿了半秒,一秒钟后,她把这话给删掉了。 紧接着,她先把今天沈嘉淮来这里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汇报完好,那边很快回了信息,【棠棠现在怎么样?】 【戴娇倩】:我现在在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