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棠轻轻的摇头,“其实今天也没发生什么,就是我自己敏感了些。” 想到向梅和沈福气在餐桌上做出的行为,她突然有些释然了。 在程宴深面前,她半分掩饰也没有,直接说,“我本来以为他们这段日子给我送饭菜,和颜悦色对我说话,今天带我去吃饭,是真的想补偿我,可我没想到,他们连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半点都不知情。” 听着她说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程宴深心里堵得慌。 他从小是被爱浇灌着长大的,而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被忽略的那个。 许久,他抱着她,抱得更紧了几分,男人的声音像是能熨平她心上那凸起的褶痕。 “没关系的,沈惊棠,我记着呢。” 她的所有喜好,他都会细数如珍,好好记着的,绝对不会委屈了他。 因为他这句话,她的眼泪洇湿了他的衬衫,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当然知道,他会记着,她爱吃的不爱吃的,他全都记得。 一路到家,沈惊棠都靠在他的怀里。 靠着靠着,她悄不盯的突然就睡着了。 车停后,前排的简晓东来开车门,刚要说话,就被程宴深一个眼神喊停。 短短两分钟后,程宴深把沈惊棠抱进了公寓里,在这个过程里,他脚步稳当,让她在梦中无丝毫的不适。 待到她醒过,饭菜已经上桌了。 男人系着黑色的围裙,正在盛饭。 看到她醒来,脸上挂着柔和的笑。 “醒了?” 这段日子,一直都是他在做饭,沈惊棠略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回,“嗯。” 他把盛好的饭递过去,动作熟稔得很。 “睡饱了没?” 沈惊棠拉开椅子,小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声若蚊蝇,“睡饱了。” 等到她心思放到饭菜上时,眼底浮现一层水雾,都是她爱吃的。 除却他在信息里说的那几道菜外,他还多加了两个汤。 见她愣着,他笑着给她盛了碗汤。 “这个啊,是鸽子汤,是妈交代我给你熬的,说这汤你们女人家喝了有好处。” “谢谢。” 程宴深勾唇笑,看她的眼神非常的宠溺,“夫妻间不需要说谢谢。”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程宴深没有再主动去提及向梅和沈福气,只在行动上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她犯懒不爱剥虾挑鱼刺。 他全盘包揽。 他吃饭可以吃得无所谓,但她不行,她得精致,他就爱娇养她,宠她。 饭后,沈惊棠要去收拾碗筷,直接被他拉住,她眨眼,茫然,“怎么了?” “我来就好。” 饭是他做的,这会儿碗还要他来收拾,沈惊棠心中很过意不去,几乎是抢着干活。 “还是我来吧!” 最终,两人一起洗了碗。 按着理来说,家里有洗碗机,压根就不用他们来洗的,但有时候恋爱期间,两人就是会想着法子黏在一块儿。 这会儿的洗碗便是最好的例子。 洗完碗后,程宴深看到沈惊棠在倒水喝,唇角轻轻的往上勾了勾。 随即上前很温柔的揽抱住她的腰,温热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上,他低声说:“乖乖,快喝,喝完带你去个地方。” 随着他这话落下,沈惊棠反倒是没了喝水的欲望了,她语调染了点欢喜。 眼睛亮晶晶的,“去哪里?” 程宴深没回答,只是催促着她快些喝水。 见他不说,沈惊棠也就只好浅喝了两口,“好了,快带我去吧!” 四目相对,他抬指轻刮了下她秀气的鼻,“那你先闭眼。” 沈惊棠微微被惊到,她小声嘟囔。 “这么神秘?” 程宴深低笑,心想,这是惊喜,当然得神秘点,不然怎么算得上是惊喜呢。 闭眼过后,沈惊棠任由着他牵着自己走,根据脚下的触感来看,两人还在家里。 只是她在心底纳闷,家里有什么地方是她没去过的吗? 程宴深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 正想着想着,就听到一道“吱呀”的声响,随后,男人清冽的嗓音响起。 “可以睁眼了。” 随着他话落下,沈惊棠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睁眼,待到她适应房间里的光线后,她瞪圆双眸,满脸的不敢置信。 心腔被一阵巨大的甜蜜包裹住。 脚步已经不自觉的往里走了。 视野里,全是和旗袍有关的东西。 沈惊棠的手轻轻的摸着缝纫机,眼中藏匿着星海,非常的惊讶。 “你这周这么忙,就是在准备这个?” 闻言,程宴深抬步上前,走到她身侧,浅浅的勾唇笑,“怎么样,喜欢吗?” 沈惊棠狂点头,“喜欢!” 她这何止是喜欢啊,简直就是超级兴奋! 见她爱不释手的摸着缝纫机,他继续说,“我知道你要给梅姨和薇薇她们做旗袍,你现在在学校上课,偶尔有周末,这来回工作室跑也会很麻烦,索性,我直接把东西给你安到家里。” 他牵住她的手,眉眼含笑,“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了,你做旗袍的时候,我就在你边上工作,赏心悦目得很。” 听到这话,沈惊棠一惊,她从未想过他心中居然是这样想的。 在之前,沈惊棠是觉得把工作弄到家里来会影响到夫妻间的生活。 现在他的这句话,反倒是叫她放开了些,她缓缓回头看他。 轻声问:“那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俩私人相处的时间很少?” 毕竟两人现在正在谈婚内恋爱呢。 他摇头,“不会,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呢,做旗袍是你的兴趣,我不会阻止。” 见她眼尾因感动而溢出一丝红,他低笑,“我们之前的相处,顺其自然就好。” 他是知道的,她这人喜静,话不多。 平时两人呆在一块儿,大多数时间,他在工作,她在备课。 再深入一点的交流,就是他偶尔会逗逗她,